桂芸嬷嬷见她根本没听自己说话,赶紧又浇上几桶烧沸的油,企图把太后的火给烧起来。
可太后却沉浸在随珠的乐趣之中,好半天才慢吞吞地说:“让他打一下怕什么,他让你活着就算是很给哀家脸面了。你说,他是抱着苏语走的?”
“是啊,就让苏语坐在他的废腿上!”桂芸嬷嬷赶紧说。
太后凤眼斜斜看来,沉吟一下,又问:“桂芸,你今儿看到祺王看苏语的眼神了吗?”
桂芸嬷嬷见她无心理会这事,只好抹了老泪,头俯过去,十分狗腿地说:“奴婢发现了,祺王看她的眼神,直勾勾的,还冒火!”
“还有,今天奴婢去找齐王的时候,居然发现祺王从苏语的房间里出来!看样子在齐王进去之前,祺王就在里面呢,奴婢问了在外面侍伺的宫女,是祺王把宫女打走,亲自送衣服进去的,呆了好长一会儿,也不知道干了什么,这苏语也没叫人,看上去就是个浪货,看上去安份,勾三搭四,这两年不知道勾引了多少男人了,骨子里贱得很。”
“嗯,哀家早知道她是什么人,她这种小模样,的确勾人得很。”太后笑笑,又丢了颗随珠进碗里,这回把脸探进了水雾,仰着脸,闭着眼睛享受着,好一会儿,等水雾消失了,才伸手在脸上轻揉着。
“祺王这人,哀家很了解,若不是对他有用的,他不会主动接近,只怕这苏语勾起他什么兴趣了。你让素衣好好盯着祺王,让童大人把童怜送祺王行宫里去伺侯。再把白孔雀送去给苏语,就说是祺王的意思。”
“太后英明。”桂芸一伸大拇指,一脸谄媚。
“母后何意,要把苏语送给祺王?”君澜之的声音突然从外面传进来,殿门被猛地推开了。
君澜之也不知道在外面听多久了?太后赶紧把随珠收起来,转头看向门口。
君澜之挟裹一身酒意,大步进来了,眼晴直勾勾地盯着太后。
太后头皮麻了麻,起身说:“皇上你醉了。”
“朕是醉了,朕从未想过,有朝一日,会和母后你翻脸。”他坐下来,眼睛还是盯着她,继续说:“朕没想过,母后一直在算计朕,朕此生要的东西,不多,只是想要苏语而已,母后百般阻挠,到底是何意?”
“你想要,自己接进宫来,为何责备哀家?你喝多了,哀家不和你计较,出去吧。”
太后也恼了,一屁股坐下来,扭头看向一边。
“若非你之前阻拦,朕早就接进宫来了,如今他回来了,朕又如何接?硬夺吗?让天下人耻笑?”君澜之冷笑着,也转开了脸。
“没出息,枉你还是皇帝,为了个女人,三番四次和母后过不去,哀家是生你养你的人,她是什么东西?你既想要她,自己去争,让那个本该消失的人再消失一回,你就得到她了。”太后红唇一扬,又讽刺道。
“这个勿需太后多言,太后只需谨记,不要再打她的主意,这是朕最后一次警告你,再过三日,朕必接她进宫,到时候请母后不要再阻拦妨碍。”君澜之猛地站起来,大步出去。
“杀人最好于无形,皇上还不够狠,不够狠的人,坐不稳这个江山,得不到自己想要的东西,皇上酒醒之后,好好想想吧。他一个瘫子,为何还能在朝中坐拥如此大的威严,你可是皇帝,你比不过一个瘫子吗?”太后看着他的背影,厉声喝斥。
君澜之慢慢扭过头来,赤红的双眼里布满杀机,让人不寒而栗。
桂芸嬷嬷跪在地上,闭上眼睛,使劲捂着耳朵,额头紧俯在地上,一直在颤抖。
……
管着自己的嘴——苏语在心里狠狠拧了自己的嘴一下,浅浅一笑,把头转开。
君墨言的手指就从她的湿发里穿来穿去,苏语发现了,他喜欢玩她的头发,长指绕着圈圈,一绕就是好一会儿,再往她的身前丢。
他突然微微用力,微痛感觉从头皮快速散开,她抬手轻捂头顶,转头看他,只见他手掌一挥,一只冰凉的东西就丢到了她的腿上,她定晴一瞧,居然是她的镯子!
“镯子!”她惊喜地捧起来,扭头看向他。
他居然不声不响,悄悄、又快速地给她赎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