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苏语推开他的手指,轻声说。
又是一阵沉默,君澜之低笑起来,掀开了她身上的锦被,柔和地说:“不谈这个,起来吧,你不饿吗?我做了几道菜给你吃。”
“嗯?”苏语愕然地看着他,他会下厨?
“不必惊讶,只会这几道而已。”君澜之弯下腰,拿起她的绣鞋,要给她穿在脚上。
“我自己来。”苏语更不自在了,君澜之好得让她有些害怕,怎么会突然就这么好了?
“就让我来吧。”君澜之推开她的手,蹲到她的腿边,一手托着她的小脚,一手把绣鞋轻轻地套上去,“这一世,我没做过几件自己真正想做的事,唯有两件,却非做不可,一是一定要你的心,二是,一定要打败他。”
苏语缩回了脚,轻声说:“君澜之,你们之间的事不要扯上我,请让我离开。”
“已经扯上了,你逃不开。”君澜之抬头看她一眼,拿起一边的锦衫给她披上,低声说:“来吧,吃了饭再说。”
苏语站起来,脑子里又是一晕,赶紧往前一伸,不管什么,先抓住了再说,稳住差点跌坐下去的身子。
这蛇毒厉害,睡了两天,还是让她头晕。她轻舒一口气,揉了揉眼睛,松开了君澜之的胳膊,拧拧秀眉,小声说:“是什么蛇,如此剧毒——皇上,你没事吧?”
“我没事。”君澜之眼神闪闪,扶住了她的手臂,低声说:“想不到你还会关心我,我要不要受宠若惊?”
“我还很头晕。”苏语都不知道怎么接话,在桌边坐下,轻轻闭了闭眼睛,随口说。
“待会儿我让大夫来看看。”君澜之向守在门口的侍婢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把饭菜端上来。
苏语没出声,有外人来便好,总要想办法传出消息,也想知道外面的消息,念安、念恩怎么样……他怎么样?
苏语克制不住地猜测着君澜之和君墨言之间此刻的战局,到底谁的胜算更大?看君澜之,气定神闲,好像很有把握。
大夫来的时候,暮色刚临。
隔着一帘轻纱,苏语把手伸给他。君澜之就在她身边站着,根本没办法问消息。大夫低垂苍老褶皱的眼皮,紧锁眉头听了好半天,这才收回手指,站起来给君澜之行礼。
“公子,夫人的身子很虚,像孕相,可又不像孕相。”
“孕相……”君澜之脸色一沉,立刻扭头看苏语。
“怎么像又不像?”苏语倒没管他,只看着大夫奇怪地问。
“这脉相像,可是气息不像,只怕……”
大夫轻吸着气,看着君澜之那杀人般的眼神,没敢往下说。
“你随我来。”君澜之冷冷地说了句,转身出去。
“就在这里说,有什么不能听的。”苏语站起来,用力甩开了帘子。
君澜之的呼吸沉了沉,扭过头看她。
大夫停下脚步,给二人抱了抱拳,低声说:
“这种情况也是有的,夫人得好好调理,慢慢会好起来。不过,那种伤身的避子水银,还是不要再用了。”
“你在用水银避子?”君澜之脸色一变,猛地摁住了她的肩。
苏语没出声,青楼的女子常用水银之法,可她知道这法子阴毒,稍不注意便是一生痛苦。所以她之前选择用红花擦洗服用,根本没用过水银!她身边只有念恩念安两个知心人,难道这中间有一个背叛了她?
“那是有毒的,你知不知道?你这么糟践自己干什么?”君澜之又晃了晃她的肩,怒声喝斥。
苏语还是不出声。
“公子不必太生气,我看,用的时间短,所以还没有大碍,今后一定不要再用了。”太夫见他发怒,恐伤到苏语,赶紧劝合:“我给你开个方子,好好调理,会好的。”
君澜之点点头,让人带大夫下去开方。
屋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时,君澜之才慢慢松开了苏语的肩,低声说:“你真是古怪,既是不愿意给他生孩子,那便不是喜欢,你又何必僵持着,不肯给我?”
“我也不喜欢你呀,你若实在看着我想要得很,等我躺好了,你拿去便是,大不了我再喝一碗水银。”苏语平静地说完,坐到了桌边。
“你敢威胁我!”君澜之的手掌猛地掐在她的肩上,俊脸扭曲,用力地掐紧了,怒斥道:“苏语,谁许你这样威胁我?”
“君澜之,我困了,让我睡会儿。”苏语拂开他的手,就这样趴在了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