Y“皇上再来砍一刀试试?”君墨言笑起来,哑哑的声音,满脸的狰狞扭曲。
君澜之转开了脸,低声说:“既然皇兄不让步,那朕也只好让你看件东西。”
“什么东西?”君墨言抬眼看他。
“先皇遗诏,和先皇给苏朝思的密旨。”君澜之从袖中取出二物,递到他的面前。
君墨言瞳色一冷,接过来展开,先看遗诏,再看密旨,一行一行慢慢扫过了,又哑笑起来。
字是先皇的字,印是先皇的印,内容是他从未想像过的内容。
“皇兄,你我亲兄弟,本不想让你看这个,只是你太固执太狂傲,朕知道,三年前那件事确实让你受难受罪,可你若迁怒于朕,太不公平……”
“嗯。”君墨言把遗诏攥紧了,笑笑,抬眸看他,“皇上从何而来?”
“苏朝思生前把这个放在了……君书库中。”君澜之长眉紧拧,看着君墨言的脸。他满脸疤痕,双瞳又是一惯的薄凉冷酷,让人无法看出真实的表情。
“这个,皇上带回去、还是留在臣这里?”君墨言晃晃遗诏,看着君澜之问。
“皇兄想留就留,不留就烧了吧。”君澜之拧拧眉,低声道:“令言勇军出战之事,皇兄还是下个令,助朕一臂之力,朕会感谢皇兄。”
君墨言把遗诏和密旨叠好,笑了笑,哑声道:“既得皇上如此看重,臣就修书一封,皇上派人送去。”
君澜之长松一口气,赶紧让人进来,拿上文房四宝,让君墨言修书给言勇军将领。
一行人走之后,秋玄灵才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小声问:“王爷,还要妾身唱曲嘛?”
“下去。”君墨言头也不抬地,冷漠地一句。
“那……让苏姐姐来陪王爷吧,方才她就在那里看荷叶,本来是和妾身一起来的,可皇上不知道和她说了什么,她就跑了,说不定吓着了……”秋玄灵眨眨眼睛,又说。
哗啦……
一阵脆响,君墨言面前的小桌上,那杯盘悉数落地,摔得一殿脆声。
……
苏语已经到了一个小亭中,收了伞,倚在桌边看雨。
“娘娘……”念安拿出锦帕给她擦发丝上的雨滴,轻声说:“娘娘试一回又何妨?”
苏语笑笑,不出声。
“娘娘,你看,白孔雀!”念安突然一指前方,那只白孔雀正在雨中乱窜,一身浇得透湿。
“阿朗,捉住它,送回玄灵夫人那里去。”见那孔雀被淋得可怜,苏语赶紧叫阿朗过去。
阿朗一抱拳,大步往雨中冲去。
苏语和念安看着,阿朗却抱着白孔雀回来了,“娘娘,孔雀翅膀断了。”
“这样啊……我看看。”苏语让阿朗抱着孔雀进了亭子,只见白孔雀的翅膀以下的羽上都染着血迹。
“翅膀是被打断的。”阿朗蹲在她身边,低声说。
“那抱回我那里去吧,只怕是秋玄灵不喜欢。”
苏语拧拧眉,让阿朗抱起孔雀走,自己把伞撑在阿朗和孔雀的头上。念安一瞧,赶紧把伞撑过来,主仆三个匆匆赶回小院。
浇水,接骨,上药,忙碌了一柱香的功夫,才把白孔雀的断翅处理好,抱去隔壁的空屋里安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