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分钟后,薛正行出现在君氏集团。自是有人引着进了办公室,侧翻的椅子早被扶正。
“芷宁呢?”
“薛先生,请先喝茶。”亲手给凤丫头的哥哥倒了杯茶,稳定下来的君言兮平淡的表情,好似刚才的怒火冲天是错觉一样。
“我要见我的女儿。”
“三小姐,被照顾的很好。”浅浅的品尝。
“她在哪?我要见她,你要是对她做了什么,凤儿不会原谅你的。”
“凤儿?”君言兮放下杯子,“薛先生,我们也不再绕弯子。你跟我说她在哪?我就放了薛芷宁,还有对你们薛家的打压。”
薛正行直视君言兮的眼睛,两个男人的战火一触即发。许久,薛正行转移视线。“好,我跟你说。凤儿,她。她走了十七年了。”
“呵呵呵,薛先生,你当我君某几岁?先是叫薛芷宁用这种幼稚的借口来告诉我,一计不成,现在还这么说。”嘲弄的一笑,“我是该佩服你的勇气,还是……”
脸上一热,刚才泡的茶尽数撒在脸上。
薛正行气的发抖,“借口?我妹妹要不是因为你,怎么会这么年轻就走了?要不是因为等你不到,怎么会大出血?”
“您还真是入戏,那请问她的墓在哪?是不是十几年了,连您也忘记了。”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咯哒一声。你们是骗我的,凤丫头怎么可能会……
“好,好,好。我带你去,我带你去。”
零落的树叶使这无人的墓地更加凄凉。脚踩过,每步都发出清冷的声音。
“早有准备啊!”君言兮想笑一笑,却怎么也扯不出个弧度。是真的?
“第三排,左起第五个。”凤儿,你等的那个人来了。你会开心吗?
依旧是回忆中的笑颜,调皮,点着点灵气。石碑尽是岁月的痕迹,抹不掉的痕迹。君言兮想说你怎么不演好点,就这么一张照片能说明什么。可喉咙像被什么堵着,久久无法说出一个字。
世界开始模糊。凤丫头,我在心里想过千百遍我们重逢的样子。你可以恨我,也可以很幸福的生活,或许早已结婚生子。却从没想过是这样,喉间腥味越来越浓。冰冷的石碑,你怎么可以一个人在这里,不,我要带你走。
“住手,你要做什么?”薛正行上前紧按住这个挖自己妹妹坟的男人。
“我要带她走,你放开我,放开。”凤丫头那么爱自由,她怎么可以困在这里?
“你疯了?”薛正行被大力推的一个踉跄,随即又扑上来。
被吩咐在后面跟着的几人忽而全体出动。薛芷宁被一个人丢在车子后座。远远的看着那两男人,一个挖坟,一个阻止。惊讶的都忘记自己现在两手被绑后面,嘴里堵着自己的围巾。大睁凤眼。有没有搞错?还真挖啊?都说我做事没脑子,这君氏总裁才没脑子,人都死十几年了,还能挖出什么?
加入的四人很快的挟制薛正行,君言兮得到自由后,继续着手中的动作。手指怎能硬的过坚硬的石板,很快就渗出血来,在石板上留下条条血痕。
“凤儿等了你这么久,难道就是等你这般让她不能安静吗?”
是什么模糊了视线?凤丫头,你怎么可以这样跟我重逢?我宁愿你气我,恨我,怨我。也不愿看到这么冰冷的石碑。又是一阵腥甜,滴滴腥红掉落在石碑上是那么刺眼。又是那么的讽刺。我寻寻觅觅十八年只为找到你的一丝影迹,却从没想过你根本就不在了。
“你们都给我退远点。”君言兮吼了一句。还顺手推了两个离他近的,“你们都给我滚,滚啊。”
三人均把目光望向那个抓住薛正行胳膊的人,见那人点头。迅速退后,远远观望着。那个点头示意的人也跟着退后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