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司的人都在打听到底怎么回事,周信心里着急,打电话过去只听到陆锦川说了一个字,“滚。”
然后电话关机,再也打不通。
自从那天晚上陆锦川从御兰道出来,周信看表情就知道肯定是出事了,但是又不敢多问,把人送到南郊的一隅山水别墅后就被陆锦川遣走。
他不放心,下班后抽时间去了一趟一隅山水,敲了半天门也没有回应,只好给方淮打电话。
方淮在门口的花盆下找到钥匙,一开门,一阵浓重的烟酒气飘了出来,屋内比屋外还要黑。
周信跟着走进门,刚按亮门口的灯,一个啤酒瓶就飞了过来,幸好他躲得快,酒瓶撞在门上,碎裂的玻璃渣溅得得到处都是。
周信看着地毯上坐着的那个人,简直难以置信。
陆锦川还穿着那天回来那身衬衫,皱得不成样子,胡子像是几天没刮过,应该是长时间不见光,他不适地闭上了眼,可眼眶下的青黑明显到不能再明显。
茶几上烟灰缸已经装满,地上酒瓶散落一地。
陆锦川像是慢慢适应了光线,睁开眼,眸底满是血丝,“滚!”
声音粗嘎嘶哑,比磨刀还要难听。
周信站在门口没敢动,方淮走过去,夺过他手里的酒瓶,“你不要命了?!”
陆锦川没任何反抗,或者说他现在的力气已经不足以与方淮抗衡。
他只是动了动手,顺手又从旁边捞起一个瓶子,晃了两下,瓶子是空的,便朝方淮伸出手,“给我。”
方淮喘了口气,压下愤怒,“因为什么?因为应夏?”
除了她,方淮想不到有谁能让陆锦川变成这个样子。
陆锦川听到这个名字,拳头紧了又紧,眼中的血丝又浓了几分,满脸都是痛楚。
方淮似乎看见了刚被老司令从陆家接走的那个陆锦川,绝望的,破碎的,只是这一次,似乎比那一次更加严重。
看来,除了身体上的问题,更重要的是心理。
“你他妈都馊了,去洗一下。”
陆锦川眉毛都没动一下,“别管我。”
方淮笑了笑,呵,跟他横,往常他是横不过陆锦川,但是今非昔比。
他拿出手机,“或者我给她打电话,让她来。”
在场三人都知道这个“她”指的是谁,陆锦川抬起头,眼神里都是狠戾,“你敢!”
方淮确实不敢,但他知道陆锦川也不敢跟他赌。
他丢开瓶子,冲周信招了招手,“过来扶一下。”
这下陆锦川没有反抗,两个人一人一条胳膊,架着他直接站起来往楼上走。
人送进浴室,陆锦川背靠洗手台站着。
方淮啐了一口,“难不成要兄弟亲自帮你洗?”
陆锦川反手关上门,方淮一张笑脸差点没给拍扁,笑着笑着,脸色也慢慢沉了下来。
他走到阳台拿出手机,拨通电话。
“喂,吴医生,是我,方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