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每蹦一下脚底接触地面便发出沉闷声响,每一击仿佛重重敲在他的心脏。
他控制不住地稍稍侧头,用眼角余光往后扫。
属于他自己的那双皮鞋依旧鞋尖朝着他,并且就在他身后半米处!
刘文生头皮瞬间炸开,冷汗流了下来。
后背传来刺入骨髓的阴冷,后脖处的汗毛倒竖,肩膀沉重。
他闷头继续往前蹦,不再往后看。
该死!
为什么大门这么远!
蹦着蹦着,视线冷不丁撞进洗手台上的镜子里。
刹那间全身血液冻洁,僵在原地。
镜子倒映的画面里——
一道苍白阴冷的身影以他肩膀为椅,“坐”在他身上,双腿轻飘飘地耷拉在他胸前。
水草似的黑色长发直直垂下,末端系着一颗……脑袋。
脑袋上的人脸发青肿胀,眼睛睁得眼角都裂开了,五官表情凝固在极度的惊恐之中。
刘文生认出来了。
那是他自己的头。
身后半米,一具无头身体套在皮鞋里。
是他自己的身体,跟着他。
而他单腿蹦跳时发出的沉闷咚声,其实是他每跳一下,头颅与地面撞击。
刘文生眼睛一点一点睁大,呼吸逐渐变得粗重。
黑色头发潮水般地缠住他的喉咙,收紧,收紧。
他的脖子渐渐拉长变细……
……
负责监控的民警因为熬夜工作,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