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骁哥哥!你看哪!这个女人与其他男人都能拉拉扯扯,想必日后定是个不会安生的主,你不如休了她,一了百了,省得往后心烦!”
绛聿骁敬她是个郡主,以至于对她从不发脾气,反而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忍着她的蛮横。
此刻她这么说裴灼兮,他的怒意竟能快速疯长,他朝贺安止吼了声:“贺安止!”
原本喧哗的气氛突然安静了下来,众人的目光都纷纷看向他们。
“哎,这是出什么事了?”
“莫不是抓奸现场?”
“别瞎说,你也不看清那人是谁,那是零王!零王你也敢开他的玩笑?不想活了?”
“他身后那个女子想必就是王妃了吧?不过她旁边那个男人是谁啊?西域人吗?他好帅啊!”
“……”
贺安止从来没想过绛聿骁会因为自己说了裴灼兮的坏话而凶自己,眼都憋红了:“……骁哥哥,你凶我!凭什么!你第一次凶我竟是为了裴灼兮?!”
绛聿骁没理会她,拉着裴灼兮就上了二楼,其华意味深长的看了眼贺安止,后跟了上去,独留贺安止一人风中凌乱。
贺安止望着绛聿骁离去的背影,眼睛都渐渐红了起来,竟生生溢出了泪。
“骁哥哥,你变得好陌生……”
从前的绛聿骁,个性冷冰冰的她也不在乎,毕竟他看着便孑然一身,对外都是疏远之意,她是在他身边陪他待的最久的一个人。
可是现在,他还是冷冰冰的,却变得仅对一人温柔,那个陪伴的位置,不再是她的了……
没等她情绪低落太久,刚才与她站在一处的名叫汝茗的女子摇头晃脑的来到她身边唤她:“郡主,准备到我们上场了。”
贺安止侧头虚抹了把泪,装作无事发生:“知道了,你先去,我稍后再走。”
汝茗还想说什么,却因那边催得紧,最终也还是离开了。
贺安止待在原处,拍着胸膛深吸一口气,呢喃细语的鼓励着自己:“贺安止,你想要什么男人没有?你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你只是喜欢他那张脸而已,你根本就不喜欢他的,不要再自作多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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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她就越委屈,看向二楼的绛聿骁时,情绪就越发低落。
这从小到大的爱慕,她要怎么割舍?
都怪裴灼兮这个女人!
可她转念一想,自己真的要怪她吗?
从始至终,绛聿骁根本没正眼瞧过她,若是没有裴灼兮,也还会有其他女人,零王妃根本不可能是她……
她今年十六岁,爱慕了绛聿骁整整十年。
而这十年的感情,就像风扬起的沙,散尽、消失,始终找不到自己的同类聚拢在一起。
她就像是掉入了迷宫之中,进不能,退不得,活生生将自己困死。
直到迷宫的主人朝她抛下了天梯,她爬出来之后,才发现这一切的残酷,而她甚至还执迷不悟的在追忆迷宫里自以为美好的日子……
她想得太久,汝茗又来催她了:“郡主!您别光站着了!快些过来吧,舞会要开始了!”
贺安止如梦初醒,缓缓跟汝茗一起走到舞台后方上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