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少日子,拜占庭皇帝突发怪病殡天,艾蕊萨抱起老去的白妈妈,在以撒的陪伴下,重返阿瓦塔。
阿瓦塔与从前她所认识的完全是两个样子,漫山遍野皆是诅咒的痕迹。
没有白天,也没有夜晚。
终年弥漫着血雾,难见天日,空气中飘着碎纸钱般的雪花,凛冽的寒光如送葬时哭嚎的震天悲歌。
满街上都是游荡的丧尸,皮肤溃烂,眼球浑浊,褴褛衣衫像碎布条挂在身上,如行尸走肉漫无目的地游荡。
“求求你,我不会吃太多东西的,别把我丢出去,你让我干什么都行…啊!”
一个鲜活的女孩被推搡着从乔瑟尔学院的宿舍楼上坠落,尸群像一群闻见血味的食人鱼,争先恐后地扑上去啃食殆尽。
“救命…救命。”
女孩呼救声越来越弱,尸群散去。
饱餐一顿的丧尸回到破败的达米安神庙里,接着玩弄那只脑袋缝在脖子上的魅魔。
魅魔半边脸已经溃烂,只剩一双涣散的海蓝色眸子,皓白如玉的身子如馒头发霉般布满了溃烂点,可庞大的巨尸依旧对它爱不释手。
“玛莎,轻点咬…
听那只蛊说,我们有过一个叫雪儿的孩子。
他多大了,会说话了吗。
能不能…不要告诉他,我是爸爸?”
回应他的,只有丧尸嗬嗬的狞笑。
身穿黑金华服的艾蕊萨望向神庙,嗤笑着开口道
“你的孩子,不是早就被你亲手弄死了吗?”
“死了呀…死了也好,死了就解脱了。总好过,飞鸟尽,走狗烹。”
说罢,那双海蓝色眸子最后的光也黯淡下去,一点点变得浑浊…
熟悉又陌生的哈德里尔伯爵府杂草丛生,蛛网遍布,一个衣着华贵的男人拉着面容苍白的少女站在门口。
“艾蕊萨,你十五岁了。”
“去吧,看看我给你的生日礼物。”
艾蕊萨面无表情,像是苍白的木偶,挥起名为血宴的长剑劈断了锈迹斑斑的锁链。
咿呀——
大门打开,艾蕊萨的脚踩在深红色的泥泞小径上,腐肉溃烂的臭气扑面而来,地上一缕缕蛛丝缠着她的脚。
一只巨大的丑陋焰纹蜘蛛躺在房顶上晒太阳,周身沾满尸水腐肉,抱着裹满蛛丝的猎物惬意地吸着血。
似乎察觉到艾蕊萨的到来,那只额头中央硕大的海蓝色眸子眨巴了两下。
黝黑的躯干上浮现出无数张俊俏的人脸,似喜似怒,似悲似乐。
“我该叫你什么?墨菲斯托、汤米、还是简?”
丑陋蜘蛛翻了个身,懒洋洋地望着她,“没想到,我藏得那么深的底牌都被你发现了。太聪明,怪不得灯火会那群狗崽子卯足劲要弄死你。”
“灯火会,这个称呼倒是取悦我了,谁能想到,你这丑陋愚钝的怪物是织华邪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