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鬼逆!胆子不小,竟敢跟本王动手,打你个魂飞魄散!”
少年喝骂声毕,脸色苍白,嘴角溢出鲜血。他咬紧牙关,退了几步,急忙奔向月娥。
斯柯旱在消失前凄厉地对群鬼发出最后号令:“掳了此女,分食美味全都有份…”
天空乌云密布,狂风肆虐,黑气如劲风般团团围住月娥盘旋。一股黑烟像毒蛇一样卷起她,强行将她拖走。月娥拼命挣扎,两只脚踝被又一股力量抓住撕扯,她浑身撕裂般疼痛,断臂处冒出股股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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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救我…好痛啊…”
群鬼在吃她,月娥恐怖至极,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
无数鬼怪正张开血盆大口生啖她的血肉,在呜呜的狂风中夹杂着吞口水的咔哒声。
“尔等鬼畜,快放开她!”少年怒目圆睁,厉声大吼,心疼得眼里要滴出血来。
他腾空而至,向群鬼挥鞭就打。
“啪!啪!啪啪…”一声声鞭刑打得群鬼四分五裂,抱头鼠窜,发出痛苦的怪叫声:“嗷呜…嗷嗷…”
一双有力的双臂将蜷缩成一团从空中跌落下来的月娥抱进怀里。少年一手抱着她踏空而行,一手挥鞭向一股股黑旋风一阵乱打。
“啪啪啪…”鬼哭狼嚎声四散开去,直到消声隐匿。
“娘子…娘子…”
望着怀里浑身血肉模糊的身体,她得有多痛呀。少年哽咽难言,眼泪不由自主地泫然而下。
“哎哟…我好痛…好痛…”
在痛苦的呻吟声中,月娥悠悠醒来。少年将她抱进怀里,脸贴在她惨白的小脸上,哽咽道:“不要怕,我在呢…忍忍,就要到了…”
“溟地”界碑发出惨淡的青光,少年将月娥放在青光里,柔声道:“娘子,往前走几步就是了。”
月娥虚弱得如一片枯叶,摇摇晃晃向界碑走去。
“送你至此,就此别过,再见了…”
“你不与我一道过去吗?”
她的声音轻得像唇语,少年还是知道了。
他黯然摇头,哽声道:“我还要去寻妹妹呢。”
他站在月娥身后,没有再说话,看着她艰难地挪动血淋淋的脚步,一步…两步…三步…走进了浓雾缭绕中。
他挥挥手,方呫嗫:“对不住…”
想对她说很多话,终究什么都没有说出口。浮生若梦,过去和现在又有什么差别呢,时间和空间可以同时存在。他看到了那个一头及腰卷发的美丽女子,甘愿献出自己圣洁的血肉将他从浑浑噩噩的深渊中拉出来。纯净的力量使他的心生起一线良知,即破可怖的地狱之苦。
他已无以为报了,愿用自己将来的百年寿辰换一次,只想在自己最纯真最美好的年华里与她相见一回。再见了,愿终有一天还能相见…
站在“溟地”界碑下,月娥回头望去,哪里还有少年的影子,连同那片横亘的山脉也没有了。昏蒙蒙的天地间,全是密密麻麻,数都数不清的亡者牌位。
呼啸的狂风吹得她睁不开眼,不辩东西,遥远的地方传来微弱的一声声呼唤:“姐姐…姐姐醒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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