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爷突然抓住她,压低声音问:“我比起你表哥如何?”
他最嫉妒的就是月娥的表哥,郎艳独绝,皎如玉树临风,与月娥站在一起就是一对璧人,让人一下子就想到天作之合。
月娥想也不想,正色道:“我表哥清新俊逸,经世之才,无人可比。”
“出去!”七爷心中醋意翻滚,最不容的就是她表哥在她心中的位置,第一次对月娥发出怒吼声。
月娥缩着头,赶紧往外走。刚走了几步,就听到七爷在喊:“回来。”
她翻了个白眼,转身磨磨蹭蹭又回到床边。
七爷一言不发盯着她,因怒气牵引手臂伤口剧痛,他蹙着眉,额头上冒出了一层细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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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娥见他痛苦的样子,知道他肯定是碰到伤口了。心里又软了,上前两步扶着他,柔声道:“是不是伤口痛了?我扶你躺下吧。”
七爷躺在床上,闭上眼睛,忍受着身上的伤痛,暗思,到了这边陲小城,反倒是弄得自己身心俱疲,卧病在床,这地方像自己克星一样。
他决定不在此地耽搁了,尽快离开这座小城,回到国都。他定定地看着月娥,轻声道:“你回屋收拾一下,我们明日起程。”
月娥对他的突然决定那敢反驳,只有听话的份。她的处境只要能活着就不错了,忍气吞声算什么。她走到桌边,看着一大盘酱牛肉还剩下几块,便拿起七爷吃过的筷子,将桌上的剩菜慢慢的全部吃了。
她抬起头,意犹未尽地擦着嘴唇,对目不转睛看着她的七爷道:“你手臂上的伤口还这么严重,为何不多养几日再走。我还准备了明日给你做一道新菜。”
她想在这里多耽一日算一日,越往北走,离开宋国,离开亲友的距离就越遥远。这座边城,四通八达,人来人往,离宋国边界不远,只有两天的路程。她心中还另藏着一份莫名的希翼,明明知道那希翼不切实际,但总能支撑着她对付眼前的困境。就像那天晚上的刺客,她就是因为心中有那份希翼,想也不想就救下他。
“你在路上给我做那道新菜。”七爷嘴角勾起,苍白的脸颊上又有了红晕。
月娥摇摇头,认真地说:“在路上怎么方便做菜,每道菜要讲究放什么调料。我在厨房里做了许多调料,用瓶瓶罐罐装了一大堆。”
七爷微笑道:“全都带走,你辛苦做的,自己吃不上,还便宜了别人。”
月娥闷声说:“你不想抓刺客了?他将你伤成这样,放过他了?”
“刺客总会露出马脚,他寻到机会总会下手,不是因为我在这里。”
明日起程成了定局,月娥低着头,将桌子上的盘碟收拾了一下,出了七爷的卧房。
回到屋里,她洗头泡澡到了深夜,终于无可奈何收拾起衣衫。她将自己做的内衣裤全部打包收拾了,装了几套睡袍和衣裙,路途跋涉,尽量多带一些。
树林里,有一双眼睛,盯着亮灯的窗户看了很久,直到有侍卫从月娥住的窗户下走过,他才离去。
昱日,月娥起床洗漱完毕,戴上面具。虽然她见过了这里的许多人,但她的真面目的只有七爷,扎哈和屋里的两个婢女见过。其他见过她的人,玖眉和两个辽人婆子已死,芙娆回家不知去向。
早上月娥没有去厨房做早餐,她坐在桌子边机械地吃着婢女端来的早食。她是一个不挑剔的人,山珍海味吃得了,粗茶淡饭同样吃得下。
阿松站在屋门外等着她吃完早饭,等了许久,不得不催了她两次。她自己也不好意思再让他等下去了,才不得不站起来,跟着他往外走。府邸门外停着一辆小马车,扎哈满脸笑容站在马车边,向她不停招手,她们一同上了马车。
七爷乘坐的是像征高贵皇权的四匹健硕骏马拉的大马车,驶在前面。一匹马拉着的小马车跟在后面,在“嘚嘚”的马蹄声中出发了。
马车驶出了羊坨城北城门,前方是一眼望不到头的草绿色,辅向天边的大草原。
月娥从车窗里恋恋不舍地往后望,这座表哥曾来过的羊坨城,再见了。
起程的队伍庞大得一眼望不到头,除了七爷乘坐的大马车和两辆小马车外,其余所有人全都骑着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