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将月娥扔到床上,一把扯开她胸前的衣襟。
月娥吓得脸色苍白,忙将双手护在自己胸前,带着颤音哭道:“往手,好歹我也是替你挡过箭的人。若是那日,我不冒死替你挡箭,你还有今日吗?”
七爷的手停住了,忍住了一腔怒火。终于,他用颤抖的手替月娥掩上衣襟。
他不是因为月娥说的话住了手,而是看到了她眼中的伤痛。
那伤痛的眼神刺痛了他的心。他本不愿对自己爱慕的女子用强,若不是月娥不肯写出火器方子,他愿意给她自己最好的一切。
“王…王爷…管事嬷嬷来禀报。”扎哈站在门口,吓得说话都不利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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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爷站起身,走到椅子边拿起大麾披上,边扣领子上的扣子,边问:“她有何事?”
“管事嬷嬷说尉迟大将军府上来人了。她还问奴婢,王爷是否在此用晚膳。”
王爷看了扎哈一眼,走出里屋。
扎哈战战兢兢地跪在地上,以为王爷会责罚她破坏了他正在做的事。没想到王爷却说:“你好生侍候娘子。”
七爷出了日勒客房的院门,往外疾走。今日,尉迟家会派人来是谈举办婚礼的具体事宜。
他边走,边隐隐感到月娥不会给他写出火器方子。她若是始终不肯写出火器方子来,从国家立场上,她就是自己的敌人。
……
桑嘉与佐丹护卫话别后,快马加鞭,将自己的一行马队远远抛在身后。
进了沥州城,他在车水马龙的街道上四处打望,看到一处成衣铺子。他到了铺门前翻身下马,将马缰抛给门口的店小二接住,大踏步进了店里。
他带的所有衣物都是婢子们经手,全是显身份的华贵绸缎。他想买两套普通人穿的棉布衣袍,便于路上行走。
铺子靠壁处正好挂着一排大大小小的成衣。桑嘉走过去,不经意间向铺门外看了一眼,只见几名陌生人在他的骏马周围晃晃悠悠。看样子,根本就不像要进铺子买衣料的人。
难道自己被人监视了?何人在监视自己?桑嘉心里吃惊,面上不动声色。他离开了成衣架子,走到一排卖玉石的柜台前,低头看那些玉佩。
铺门外那些晃悠的人并没有离去,而是散在四处,不时往成衣铺子里望一眼。
桑嘉暗忖,他们是七王叔的人?七王叔不放心自己真去了西凉?若果真如此,他一定是察觉到了什么,自己一定要小心行事。
掌柜的看到眼前穿着裘毛大麾的贵公子,满脸堆笑地迎上来,“公子,看上哪一种物件?小人帮您抱起来。”
桑嘉见此情形,不便再买外袍,惹人生疑。
他将腰间玉带暗暗用力一拉,指着快要断裂的玉带,对掌柜道:“给本子寻一条束腰的玉带。”
掌柜的一看贵公子腰间的玉带,暗暗吃惊,面前人肯定是非富即贵的大人物。
他立刻躬下身去,连声道:“是…是。”
掌柜拿出店内最贵最好的一条白丝和五色线织成的腰带,上面系着一块玉佩,小心讨好道:“公子,这条丝带和玉佩是本城独一无二的,只有公子这样的身份才能拥有。”
“好,本公子就要它了。”桑嘉爽快地付了一百面银票。
他拿着手里的玉带反复看了一下,走到铺门口,喊掌柜的将它给自己系好。
掌柜的点头哈腰,一脸谄笑地给桑嘉系好腰带。
桑嘉整理了一下外袍,翻身上了马,在沥州城闲逛起来。那些监视他的细作并没有离去,而是不远不近地跟随在他的前后左右。
桑嘉勒住马,看到自己的马队进了城。
他扬起手,似在跟马队打个招呼,又等了一阵,扬鞭策马,驰出了沥州城,往西凉而去。
傍晚时,官道边上出现一片小树林。
桑嘉进了树林,将马儿拴在树下,走到一块大石头后解手。
回头看,那些三三两两跟随在他身后的闲人已不见踪影。他半眯起眼睛,抿起嘴角。不知那些人是被自己甩掉了,还是他们奉命只监视到这里,已撤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