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家其他长辈原本听见老太太问季渝,还以为季渝真的不舒服了,脸上都有些担心,眼下见没什么事,也就放心了。
一顿饭,季家人吃的很是愉快。
季渝扶着老太太,又跟老太太说了会儿话,就哄着老太太去睡觉了。
她确认老太太已经睡着了,没过多久也就回了自己的房间休息去了。
镇北侯府。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怕是今年最大的一场雪了。
叶夫人就是坐在房间里,也能听到外面簌簌的积雪声。
起风了,这又是刮风又是下雪的,凛儿……
叶夫人有些担心,她唤来自己身旁伺候的嬷嬷,问:“世子人呢?”
嬷嬷方才给叶夫人送熏香的时候,看见了世子,到底也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嬷嬷理解叶夫人的心情,道:“世子还在跪着,侯爷没让起身。”
叶夫人皱了眉,素来温和的面容上难得有了些薄怒:“叶泫是要做什么?他不心疼儿子了吗?”
嬷嬷垂了眸子,柔声安慰她:“夫人您也别太担心,世子身子骨强健,跪个小把时辰无碍。侯爷定然也是心疼世子的,应当一会儿就心软了。”
叶夫人皱眉,也知道自己夫君的性子,没再开口。
镇北侯府前厅的院子里,雪已经积了一地,满地雪白,加上簌簌的雪花,抬眼看不清楚远处的人影。
叶凛听到有人的靴子踩到脚步上的声音,顿了顿,抬眼看过去,是他随身带着的小厮。
小厮一脸担心,开口劝他:“世子,您就服个软吧,这雪越下越大了,您身上还有暗伤未愈,再这么下去,您身子遭不住的。”
叶凛摇头:“你下去吧。”
他素来对身边的人没什么架子,都是在军营里一起打过仗的人。
自己受罚,就没必要连累他的。
小厮也知道自家世子骨子里的倔强,没说话,只是去寻了一把伞和一个暖炉,将暖炉不由分说地塞到叶凛获鹿,随后站在一旁为他撑伞。
叶凛其实手脚已经冻僵了,过了一会儿感觉到手里久违的暖意,他抬头看见头顶上的伞,眉间的冷意散了几分。
书房里,叶泫也在问叶凛的态度了。
管家叹了口气,朝他摇头。
叶泫咬牙:“这小子怎么今日还非要跟老子犟上了?”
管家是跟在叶泫身边的老人,也是跟着他上过战场的人,知道镇北侯叶泫的性子,对于他脱口而出的粗犷之言早已习惯。
不过侯爷倒是惯会隐藏,在夫人面前总是端着个读书人的气势,也就私下里原形毕露。
“世子那么做,定然是有原因的。侯爷您心里清楚,又何须罚他呢?”
管家无奈,人是侯爷自己罚的,现在巴着让世子认错的人也是侯爷,这对父子啊,最像的地方就是骨子里拧着的倔强。
叶泫皱了皱眉,收敛了方才的匪气,面上有些严肃:“你以为本候是罚他?不过是罚给旁人看罢了。”叶家手握重兵,又有火凤军这一利器,早就受人觊觎。
叶泫这么多年一直如履薄冰,步步为营,生怕遭人算计,毁了叶家家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