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样的行为应该算是极为失礼的,但好在年纪小,没人会同她计较。
“既然吃不下,那便回去罢。”
赵衍衣摆轻拂便已从位置上起身:“多谢七皇兄款待,臣弟先行告辞,改日再登门请罪。”
说着便拉着黎昭昭,利落地抽身而去。
赵恭望着赵衍的背影,眉头紧了紧,不曾说话。
“南阳王世子对着这非亲非故的小姑娘,倒宠得紧。”楚柳棠意味深长地打着罗扇。
舒华搁下筷子,不以为然:“阿蒙表哥素来不惯这种场合,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她算是明明白白听出来了,这女人说的话总是句句带刺,巴不得挑起他们皇家的争斗。
楚柳棠没料到莫名引得舒华不喜,便不再开口。
一旁姬如晦独自默坐片刻,突然偏了头向窗外看去。
那半折窗子下,檐牙之上,分明隐隐约约落了几声鸟叫下来。
“十三快点!”
“十三快点!”
舒华见他盯着窗外,顺着望了过去,竟也捕捉到了那声响,细听之下当即辨出了那声音的来处,是十三拎着那只八哥守在屋顶上呢。
糟了!她心头急起来,若是被姬如晦发现十三就在外面,岂不是要将他带回去。
到时候就算闹到七皇兄跟前,她也不占理,赵恭肯定会站在姬如晦那边,要她把人还给将军府。
可这该死的昆仑奴,她都还没教训他呢,还回去是一万个不可能的。
想了想,舒华突地站起来,说道:“七皇兄,舒华忽有不适,要出去一趟,还请皇兄稍待片刻。”
话没说完便快步出了门去。
姬如晦心下隐有知觉,却还是面色如常地同赵恭举杯共饮,不动声色。
渡口满渠花色,烟雨迷蒙。
临上画舫时,赵衍忽而回身看了黎昭昭一眼:“还不停下来?”
黎昭昭便收住了嗝,转而从怀里摸出来一兜子蜜渍青梅,边吃边道:“就知道瞒不过你,可要不这么装的话,咱们哪里出得来呢。”
赵衍继续往前走,身姿在烟雨中轻逸如风:“你想走便和我说,不需要耍这些小伎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