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许鹤洲当场赦免兵将之从罪,才令其大部分的兵卒纷纷倒戈,瓦解了他的大部分战斗力。否则仅凭方蛮子带来的人马跟那一千多的御林军,要夺回京师的控制权,恐怕要多费些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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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鹤洲携起玥妍的手,一起坐在龙椅之上。两人看着眼前狼藉的大殿,心头沉重。看着委顿在地的林相,更是心生恨意。若不是他,至亲至爱之人不会早早离世;若不是他,齐国也不会像如今这般民不聊生,战乱纷起。
十一皇子此时仍然心有不甘,虽然被士兵压住头颅,跪在地上,仍然口中高喊:”许鹤洲,我不服!不服!”
许鹤洲示意放开他,道:“朕给你一次辩解的机会。”
玥妍知道他心怀恻隐之心,虽然已经知晓他不是手足,但见他小小年纪,不忍伤其性命。更何况这些事情皆是林相一手所为,估计他是被人裹挟,而非主谋。
许鹤霖想了想,忽然像泄了气的皮球,低声道:“六哥,是不是这件事再无转圜?”他知道许鹤洲希望他反戈一击,将这些事情都归罪到林相身上。只是,那又有什么分别呢?他又怎么能这么做?
许鹤洲注视着他,沉默良久。
“六哥”,许鹤霖眼含期盼,道:“我无法选择我的出身,也深知林相之过。只是我的母亲是无辜的。可否以我之命,以赎其身?”
许鹤洲道:“十一弟,你先不要冲动,朕答应你,静妃娘娘若是没有参与其中,自是无碍。”
许鹤霖点头,微笑着来到林相的面前,眼含孺慕之情,细细打量眼前这个须发皆白之人,在嘴边反复的话终是没有说出口。只是冲着他点点头,道:“多谢!”
随即抽出袖中隐藏的匕首,当胸一刺。林相撕心裂肺般大吼了一声,拼命挣脱开士兵的束缚,挣扎着扑过去,可惜晚了一步。
他怀抱着他尚显稚嫩的身体,顺势跌坐在了地上。眼睛直勾勾地盯着许鹤霖的脸,热泪滚滚而下。
这个孩子,寄托了自己毕生的希望,全部的计算心机。耗费了自己的一生,不惜为他离经叛道。如今,抱着他渐渐僵硬的身体,他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恍惚了起来,只记得当初,他在襁褓中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那个小娃娃,睁着大眼睛,冲着他咧嘴一笑……
许鹤洲的手僵在了半空中,良久垂了下来。玥妍心中叹息,都说稚子无辜,许鹤洲也从未想要其性命,只是在他挥起刀剑的时候,便也知道再无回头之路了吧?
燕琳感觉自己做了一个很长的梦,在梦中时明时暗,时冷时热。当他渐渐地滑向深渊的时候,每次总有一个画面忽然出现:一颗红唇边小小的笑魇,时隐时现。燕琳着急地想伸手捉住,一睁眼,便看见云珠涨红着眼睛,正呆呆地端坐在他的床边。
他想说话,可惜声音沙哑;
他想举起手臂给她擦拭眼泪,可惜全身僵硬,完全动弹不得。
云珠见他醒来,心喜若狂,一下子跳起来,重重地扑在他的怀里。记忆中,她从未有过如此胆大忘形的举动,只是此时,惊喜之下,全然顾不得了。燕琳感受到了她的喜悦,想伸出手拥抱着她,可惜力不从心,只好牵了牵嘴角以做回应。
云珠擦了擦脸上的泪,道:“世子爷,您终于醒了。下午的时候,陛下跟皇后娘娘还来探望您呢。我这就让人去报平安。”
燕琳微微点头,知道她安然无恙,真好!他也是有能力护住她的,不是吗?
云珠忍着泪笑着又道:“世子爷,您昏睡了十多天,现在可感觉饿了?”一边吩咐人赶紧端来参汤,一点点地喂到他嘴边。心中想着要不要告诉他,世子夫人在林府不等兵部的人到,就自己吊死在闺阁的房梁下这件事。后来还是决定暂时隐瞒下来,日子还长,不能让那些腌臜事情污了夫君的心情。
燕琳温柔地看着她为自己做这一切,心中感到份外满足安宁,眼前更是一片清明。
就当重生吧,从前种种,无怨无悔;只是今后要珍惜眼前之人,方不愧为人夫为人父。
窗外月色正明,他忽然记起那晚的长街,就做个约定吧:下辈子,再遇见的时候,他一定要守候在她身边,看着她长大;在她情窦初开的时候,他也一定就在她身边,让她好爱上他。
永安四年,帝后二人肃清逆党,外安边疆,自此开启清明之治。永安八年,后诞下长子曦,立为太子。齐人安居乐业,国运昌盛。帝后二人伉俪,五十余年白首,后同葬于乐居山皇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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