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费广的咄咄逼人,公孙毅只是轻描淡写地瞥了他一眼,冰冷地回应道:
“银子我可以给你,但要我下跪道歉,绝无可能!你若同意,我这就派人送银子过来,若不同意,你尽管去告状!”
“不行!”费广毫不犹豫地拒绝道,“今日你必须磕头认错,否则,咱俩就官府见!”
此刻的费广,宛如一只发了狂的野狗,张牙舞爪,怒吼咆哮着。
“那随你好了,你去告我吧!我就在这儿等着。”
公孙毅面色平静毫无惧色,让自己给他下跪,不可能!
林小雨宛如雕塑般伫立在原地,面庞仿若一池静水,毫无波澜,甚至连只言片语都吝于吐露。然而,公孙毅深知,倘若费广此刻真敢去官府告状,那他的小命也就算是走到头了,林小雨必定会在某个恰当的时机送他去阎王爷那里报到。当然,他的那名车夫也休想逃脱,并非因为车夫有多么恶劣,而是在生死攸关之际,善恶之分已无足轻重。毕竟,作为一个从尸山血海中杀出来的人,那丁点儿微末的怜悯之心与公子的性命相比,简直如尘埃般微不足道。
“好,算你有种,有本事你别走!”就在费广抛下这句狠话,踏出迈向死亡的第一步时,一个面容俊逸的年轻公子横在了他的面前。只见来人嘴角轻扬,发出一声嗤笑,讥诮道:
“我道是谁呢?这不是费大公子吗?怎的近来生意惨淡,手头拮据到要上街行这讹诈之事了?我说不至于如此吧!多丢人现眼呐!若是实在缺钱,你尽管跟哥哥开口呀,千八百两银子不过是赌几局的事儿,何必在这大街上丢人现眼呢!”
“冯统,你给我让开,此事与你无关,休要多管闲事!”
费广见冯统拦住了自己的去路,还对自己冷嘲热讽,心中十分的不悦。
冯统不仅没有退让,反而又向前迈了一步,两人的身躯几乎要贴在了一起。冯统的身材犹如一座高塔,他居高临下,用手指轻点着费广额头的大包,满脸鄙夷地说道:
“不就是撞了个包吗?有何大惊小怪的?今日之事我一力承担。不妨告诉你,我已拜入这位孙公子门下学习绘画,你若想讹诈他,简直就是有眼无珠!刚才我听你说要去报官,好啊,我陪你去打这场官司便是。”
其实冯统一直都没有走,他始终在远处看着这里。并不是不想帮忙,只是他有些好奇,想看看公孙毅会如何处理此事,见到费广要去报官,他这才过来阻止的。其实冯统不知道,他在帮了公孙毅的同时,间接地也救了费广一条命。
费广自然对冯统的话嗤之以鼻,可瞧着他那副认真的模样,又不似在信口胡诌。于是,他嘴角泛起一抹轻蔑的笑,嘲讽道:
“冯统,你莫不是在痴人说梦?别人不了解你,我还能不晓得?一个终日游手好闲、不务正业的纨绔子弟,竟能去钻研绘画?还拜了这么一个名不见经传的野小子为师,这简直就是滑天下之大稽!哈哈哈哈!真是令人笑掉大牙……”
“啪”!正当他口出狂言、肆意嘲讽之际,冯统那如蒲扇般的大巴掌,毫无征兆地拍在他那如盆般的大脸上,瞬间,五个鲜红的手掌印便清晰地浮现出来。
费广“妈呀”一声,身体猛地一歪,险些跌倒在地。过了好半晌,他才回过神来,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腮帮子,扯着嗓子大声叫嚷道:
“冯统,你竟敢太岁头上动土,简直是活腻了!你可知道我爹是谁?你死定了!”
冯统对他的叫嚣置若罔闻,飞起一脚踹到他那如同怀胎八月的肚子上,紧接着便是一阵如暴风骤雨般的拳打脚踢,一边打还一边破口大骂:
“你爹不就是那个拉不出屎的费劲吗?遇到我,照样给他打拉稀!就你这种不入流的渣滓,也敢在老子面前张牙舞爪,今日非打断你的狗腿不可!”
那费广身材臃肿,动作笨拙,又怎能是街头小霸王冯统的对手?起初,他还能嘴硬地叫嚣几句,可没过多久,就只剩下那如杀猪般惨绝人寰的嚎叫。
他的那个车夫见主人遭此毒手,急忙抄起马鞭,如饿虎扑食般冲过来想要帮忙,谁知刚走到近前,就被林小雨一脚踹飞了出去。只见那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在空中滑行了五六米远,才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当时两眼一翻,直接昏死了过去。这时,周围聚拢了许多看热闹的人,他们一个个都如惊弓之鸟般远远地瞧着,没有一个人敢上前劝阻。
过了好一阵,冯统方才停止暴行,他像踩着一颗烂白菜似的踩着费广的脑袋,大声喝问道:
“舒不舒服?不舒服我再给你松松筋骨!”
此时的费广趴在地上宛如一只被放了血的大肥猪,身体不停地抽搐着,那肥大的脑袋就像一个被砸烂的西瓜,青一块紫一块的,血水不知是从鼻子里还是嘴里汩汩流淌出来,弄得满脸都是,那模样简直比厉鬼还要吓人。见他哼哼唧唧的不吭声,冯统又扬起拳头,破口大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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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说话,你是在和我装死吗?那好,今天我就送你去见阎王爷!”说着,抡起拳头作势就要砸下去。
“饶命啊!饶命啊!冯大少饶命,我知道错了,求您高抬贵手,别再打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冯统这才收住拳头,把脚从他的脸上挪开,声色俱厉地问道:
“费广,你服还是不服?”
费广赶忙从地上连滚带爬地站起来,跪在了冯统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哀求道:
“冯少爷,我服了,您大人有大量,就饶过我这一次吧!”
冯统腰一弯,手掌在费广那如猪头般的脸上连拍两下,满脸鄙夷地说道:“在长安城,什么样的人物我没见过?就凭你这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也敢在我面前耍横?就算你爹见了我,也得礼让三分!你仗着上头有人就敢如此横行霸道,简直是在自寻死路!你还去官府告状吗?还去不去了?”
他所言非虚,别看冯统没有官职,整日游手好闲,但他可是杜义府上的常客。很多时候,杜义和曾玉在商谈要事时,冯统都会在场,并且还会参与其中出谋划策,说是半个门客也不为过。这小伙子头脑灵活,眼光独到,深得杜义的器重和喜爱。因此,很多官员都和他相熟,不然,当初与他起争执的那个郭财主家,也不可能被判得那么重,不但没收的财产和房屋,全家人还被发配了,“朝中有人好办事”,就是这个道理。然而,今日痛打费广,不过是想吓唬吓唬他罢了,表面上看着血淋淋的伤挺重,实则都是些皮外伤,比起林小雨踹车夫的那一脚,简直是小巫见大巫。毕竟,费广他爹可是手握兵权的大官,下手太重,确实不好交代。倘若今日费广真的和他死磕到底,冯统恐怕还真难以收场,即便他姐夫曾吉最后能够出面摆平,也难免要费一番口舌,甚至还得破费不少银子。好在冯统抓住了费广那欺软怕硬的软肋,这才把他治得服服帖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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