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婉轻轻推开门,端着一碗冒着热气的姜茶走了进来。
工作室里,杨启正对着桌上的一堆木制模型眉头紧锁,那是他按照比例缩小的水车和电动机模型。
他时而拿起炭笔在纸上涂涂画画,时而拿起模型比划,口中念念有词,俨然已忘记了时间。
“启哥,喝点姜茶暖暖身子吧。”郭婉柔声说道,将茶碗轻轻放在桌上。
杨启抬起头,揉了揉酸胀的眼睛,接过茶碗一饮而尽。
一股暖流顺着喉咙流入胃里,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他看着郭婉关切的眼神,心中涌起一股暖意。
“婉儿,这几天辛苦你了。”杨启握住郭婉的手,柔声说道。
“我不辛苦,只要能帮到你,我就开心。”郭婉嫣然一笑。
杨启重新将目光投向桌上的模型,他已经尝试了各种方法,但电动机和水车的结合仍然存在问题。
水流的冲击力无法稳定驱动电动机,导致电力输出不稳定,无法有效带动水车进行灌溉。
“难道真的没有办法了吗?”杨启喃喃自语,语气中充满了无力感。
他一次次地调整模型,一次次地进行试验,但结果都以失败告终。
工作室里弥漫着一股压抑和绝望的气息。
郭婉看着杨启疲惫的样子,心急如焚。
她知道,杨启为了这次水利革新已经付出了太多的心血。
她多想帮他分担一些压力,但她却无能为力。
杨启看着郭婉充满信任的眼神,心中燃起了一丝希望。
他深吸一口气,强打起精神,重新投入到工作中。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工作室里一片寂静,只有炭笔在纸上摩擦的沙沙声和模型碰撞的轻响。
突然,杨启猛地抬起头,“婉儿,我想我找到办法了!”他激动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兴奋。
郭婉惊喜地睁大了眼睛,“真的吗?是什么办法?”
杨启指着桌上的一个模型,解释道:“我可以用齿轮组来调节水流的冲击力,从而稳定驱动电动机……”
他一边说着,一边拿起工具开始改造模型。郭婉在一旁静静地看着,
夜渐渐深了,工作室里的灯光依然明亮。
杨启专注地工作着,忘记了疲惫,忘记了时间。
“启哥……”郭婉的声音有些颤抖,“你已经三天三夜没合眼了……”
工作室里,炭火噼啪作响,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木屑味和机油味。
杨启的眼睛布满了血丝,眼窝深陷,下巴冒出了青茬,整个人如同从煤堆里爬出来一般,狼狈不堪。
他紧盯着眼前那半成品的木制结构,仿佛在看一个即将夭折的婴儿。
他感到胸腔里有一团火在燃烧,不是希望的火焰,而是焦躁和绝望的烈焰。
连续三天三夜不眠不休的尝试,让他头痛欲裂,四肢如同灌了铅般沉重。
他仿佛听见失败的嘲笑声,从四面八方传来,又像是无数细小的针,扎入他的耳膜,让他喘不过气来。
他的目光扫过桌面,凌乱地堆放着被废弃的草图、被拆解的模型零件,以及被墨水染黑的手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