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您想多了。”向子珩开口,“婉如没有不敬您,亦不是心性狭隘之人,本就是下人做错事,处罚天经地义。”
儿子不开口还好,这一开口就是站在媳妇这边,向母听得更恼,“有错是当罚,可打狗也要看主人!”
婉如也不急,看向婆母身侧嬷嬷,“我有话同母亲说,请嬷嬷规避一时。”
“呦,还真是当家做主的样子,连我的贴身嬷嬷都能使唤了。”
听着这冷嘲热讽婉如心头无奈,屏退下人是为给婆母留脸面,既然她这般,那她也不需客气了。
“把人调到后厨,不光是因她早上未及时唤我一事,更是因她背后嚼舌根,搬弄是非。”
向母抬了抬下巴,“这话何意?”
“今日请安时母亲言语敲打我,说我与夫君白日渲秽,既不端庄又不考虑夫君身子。”
婉如从容平静,听者却倒吸口气。
这个看着柔弱娴静的女子竟如此敢说敢言,向母等人显然没想到。
婉如面不改色心不跳,向母和嬷嬷俩中年妇人倒先不自在,老脸泛红。
向子珩了解妻子,若非激怒了她,她必不会如此直言,想来当时母亲话说得难听。
“可这些房中事母亲是如何知晓的?不必说,自是下人背后传话,且消息传得如此之快,可见此人是何居心。”
向母转开脸,端起茶盏饮着,掩饰心底慌乱。
“身为下人,把主子房中事到处散播,如此行径就是赶出府都不为过,就是看在她是母亲亲自指来份上,我才只将人打发到后厨。”
此人是婆母眼线无疑了,若再多想一步,说不得今早没及时叫她起床一事都是故意的!
婉如性子柔和,待人宽善,可不代表就是个没脾气的,对恶意寻衅之人该出手时绝不手软。
向子珩这会儿也听出端倪,“既如此,调到后厨也不为过。”
见儿子神色严肃起来,向母知道儿子定是猜测到了什么。
目光移到嬷嬷手里端着的对牌钥匙和匣子上,婉如走上前。
“儿媳自幼跟家母习管家理事,娘亲手把手教导,家中未落寞前,便帮着娘亲打理家事,母亲既然信任,儿媳就收下了。”
说着就要接过东西,嬷嬷见了双手灼烫似的一缩。
婉如手落空,却也不急,淡定看着她。
意识到自己失礼,嬷嬷求助地看向主子。
“新妇刚入门就夺权,还真是当仁不让啊。”
向母嘲讽,“果真是不把我这做婆母的放眼里。”
婉如歪着头,状似无辜,“不是母亲要给儿媳的吗,儿媳顺成母亲意思何错之有?还是母亲方才只是做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