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方才她抢过账房话迫不及待将自己摘干净便可探得其心虚。
上月二十日从钱庄取钱,次日将人领回府,也就是说尤氏早知儿子为储双双赎身,由此也可见当日就是一场戏。
可婆母咬死不承认,装傻充愣,谁又能奈她何。
“母亲,儿媳自代掌中馈以来一直倾心打理,不想公子这般行事,那么大笔钱招呼都不打,全不顾我掌家脸面,我这掌家有什么趣儿。”
知意为难,“可公子是府中主君,我纵是妻子也要以夫为天,儿媳难做呀,母亲近来身子渐好,不如掌家权还是归还母亲吧。”
“可不要这么说。”
尤氏心疼地看着儿媳,“这次的事是云舟不对,但也不难理解,你想啊,他要从钱庄借大钱给官妓赎身,这事不光彩,肯定不敢跟咱们说,别说你,就是我当家他怕也不告诉我。”
“但这种事儿万年也就一次,以后绝不会再有。”
“府邸我能管多久,早晚是要交给你的,我身子时好时坏,你今儿个还给我,过几日我病痛又犯还得交给你,何必这么折腾。”
知意笑了笑,“母亲既然这么说了,儿媳若是执意归还便是不孝,不过儿媳想跟母亲讨个恩典,在儿媳掌家期间账目往来所有事由我做主,母亲勿见怪。”
“那是当然!”
尤氏乐了,“我对你再信任不过,你想怎么管就怎么管。”
退下账房,尤氏瞟了眼账本,笑盈盈的眼眸带着赧然。
“你看,前段时间你刚把三家钱庄欠款还了清,这又……又让儿媳为难了。”
知意自听出话中之意,无外是说这笔钱又得需她来填补。
对此,知意莞尔一笑,“没什么为难的,都是府里事。”
“对!”
尤氏高兴的拉着儿媳手,“我就知道知意贤惠,我家娶了你真是福气。”
“母亲太客气了。”知意笑得轻巧又真诚,“我真的没做什么。”
妇人喜色都流出眼角,“还这么谦虚,要么说你懂事。”
毫不吝啬夸赞了一番,尤氏又道:“对了,还有件事母亲想同你商量商量。”
“褚姨娘怀了云舟孩子,云舟没办法只能纳她进门。”
“可那女子终是从风尘之地出来,纳妓为妾说出去总是不好听,对云舟和咱家名声都不利。”
“这件事我是这么想的。”
尤氏出着主意,“咱们对外就说她是平民家女儿,左右府里下人都是咱自己人,我也早告知他们不准对外乱说。”
“知意回到娘家,只说她是良妾便罢,就别提那教司坊了,否则说与风尘女共侍一夫知意脸上也无光不是。”
“夫妇一体同荣共损,你现在是侯府少夫人,咱们得处处为侯府打算。”
知意正要开口,就听外头小厮来报:大理寺卿妻子来了。
“二姨母?”知意欢喜站起身。
尤氏对这位大理寺卿妻子突然来访很是意外,但也不好怠慢,忙让人迎进府,又命下人捧茶捧果。
知意小跑迎了出去,只见姨母面带怒容,但看到自己那一瞬眼中又是心疼。
“二姨母怎么突然来了?”
姨母怕是不会无事前来,知意心一紧,“可是家里出了什么事?”
“家里没事,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