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气疯了,“果真是商户人家养出来的,算计得这般精明!难怪把中馈权让走,这是算着催债的要来,把烫手山芋让出去!”
另一边,得到中馈权的褚双双高兴不过一日就陷入愁苦。
她哪知道这么大的侯府非但没钱还欠着债务,女人愁得都要哭了。
尤氏气归气,可还得想法子解决困境,辗转反侧了一宿,次日儿媳请安时便拉着她诉苦。
“知意呀,先前的事就不说了,以你之见眼下该如何办?”
知意看了看房间,“褚姨娘呢,她如今执掌中馈,该问她意思。”
“她懂什么!”尤氏一挥手,“不提她,不提她。”
“要债的都要到家了,咱们近日要不还债,传出去侯府名声往哪儿放。”
尤氏愁苦,“寻你来是商议下,看看有什么办法能解燃眉之急。”
问题抛出无人应答,看着三缄其口的儿媳,尤氏急的直流汗。
“要不这样吧。”
知意终于开口,尤氏顿时两眼放光,期待又紧张的巴巴看着她。
“反正三家钱庄欠款都已补平,既然福记这边催的紧,我们先从那三家钱庄各自借一笔,凑一凑,看看能不能够,就算凑不齐,有多少算多少,还点是点。”
尤氏差点背过气儿。
说来说去还是拆东墙补西墙,见儿媳始终不说她想听的话,尤氏再也忍不下。
且为了以后打算,有些话还是该跟对方挑明白,堆起笑脸,好商好量道:
“一家人过日子要同甘共苦,如今债主催上门,我们无力偿还,事情赶到这个节骨眼儿上,知意啊,你看你……私房钱能不能拿出些周转下,就当共渡难关。”
“你看,去外头借说出去不好听,关上门咱们自己解决岂不更好?”
终于是说出来了,看来婆母这次是真的急了,知意暗笑。
“您说的有理。”
一听这个尤氏双眼立马放光,愁容一扫而空。
“那就麻烦您给我写个借条吧。”
笑容僵在脸上,尤氏愣怔后尴尬一笑,“瞧瞧这说的什么话,一家人还提什么借不借,岂不生分了。”
知意点着头,“您说得对,是这个理儿,不过”
女人不着急不着慌,“一家人提借确实伤感情,可眼下我与您已不是一家人。”
“这是什么意思?”
尤氏懵了,接下来对方话让她如坠冰窖。
“我与云舟已签下和离书,今日起我不再是侯府人。”
尤氏半天没回过神,直到听到知意开口,“不过看在曾是一家人份上,您要朝我借钱,这利钱我一定放到最低。”
一把抓住知意手,尤氏惊慌,“孩子,你可不要吓我,什么和离,你在说什么?这话可不能乱说。”
“你是跟母亲说气话呢吧?”
尤氏又惊又慌的陪着笑,“我明白了,定还是褚双双的事闹得你不开心,那玩意儿确实不懂事。”
“没关系没关系,母亲给你做主,母亲都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