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令自得地捋了捋胡须,心道:“看来大师的话还真是灵验,心诚则灵,小四这几日的功课更加勤勉了,这素斋还得接着吃呀。”
早起后正在院中练拳脚的陆琅,本正练的全身热乎乎的,却突然浑身哆嗦了一下,打了个喷嚏。
他看着院中一棵叶子已经开始变黄的花木,心道:“早上是有些凉了,真是深秋已至呀。”
沈家的丰年食店如平时一样,一早就开了店门。
热气腾腾地包子,挤挤挨挨坐着喝豆浆、吃包子的客人,几支儿臂粗燃的正旺的油烛,照得屋子里满是暖意。
人来人往,一幅生意兴隆的景像。
今日是郑三娘带着小柱子从家里躲出来的第三日了,也是赌坊坊主给出还债期限的最后一日。
过了今日,若李长根还没有还上赌债,一家三口就要露宿街头了,这会子,李长根想必正急得团团转吧。
沈钰做着自己手上的活计,心里琢磨着郑三娘家的事。
耐着性子到了晌午,刚忙过午间客流量多的那阵子,沈钰她们轮换着吃过午饭,正想歇一歇,刘嫂却急匆匆地跑过来。
沈钰看到她进门,心中就是一紧,赶紧朝她身后看,刘嫂忙摆摆手,示意无人,就拉着沈钰往店铺小门走。
姜氏和李氏见状也站起来跟着过去。
周大郎和七喜则留在店铺里,看顾着店铺里的生意。
刘嫂跟着沈钰进了后院,见李氏和姜氏过来关了店铺的小门后,就幸灾乐祸地道:“赌坊坊主派人过来了。”
“来的人个子又高又壮,还带了两个手下,三人把李长根一家三口堵在院子里了。”
“这会子正逼着李长根,要么掏银子,要么交人,要么搬出去。”
刘嫂想到郑三娘身上的伤痕,恨恨地道:“李长根跪在地上,他爹娘正在骂他呢,要是能打他一顿才解气呢。”
“我看李长根也出不了门,这两日他忙着找三娘,也不跟着我了,就过来和你们商量商量。”
“看是不是现在和三娘一起过去,和李长根提和离的事。”
沈钰从早上起来就在思量这件事,早就把各种可能性都给考虑过了,这会子反倒不着急了。
她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还要再等等,现在才刚开始闹,还没有把李长根逼到带着爹娘从家里离开的份上。”
“咱们就等到那来讨债的要往大街上赶人时,再过去。”
“我想着,李长根的爹娘一把年纪了,房子看得肯定比媳妇更重要,也许孙子都比不上他们家的房子,到那时,会不会他们答应的痛快些。”
李氏原本听刘嫂一说,就想去叫郑三娘一起去,这会子听沈钰说完了,三人都若有所思。
过了一会子,姜氏笑道:“还是按玉枝姑娘说的办吧,反正要急也是李长根家着急,我们看着就是。”
沈钰又道:“到时小柱子不能带过去,要是当场被他们把孩子抢过去,郑三娘就又被他家给拿捏住了。”
“小柱子留在家里,让玉桃看顾着就是,等一会,我和七喜陪郑姐姐过去就行,娘和姜大娘不要去。”
“若这件事办不成,就说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在大街上遇到了仓惶无处去的郑姐姐,我可怜她们母子,就偷偷找个客栈把她们藏了起来。”
“娘对我的所作所为完全不知情,和店铺也没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