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眼睁睁看他倒下的身子,某种熟悉的感觉涌上心头,几乎是下意识接住了对方。
温凉的血液顺指缝滴落、心里一惊,“席安!”
她看着少年微阖的眼睛,突然回想起他像只倦猫儿似的趴在桌边、望向自己的样子,[姐姐上课不看书,一直盯着我做什么。]
一阵凉意从指尖蔓延至四肢百骸。
不知所措的看向司珩:“阿珩,你救救他。”
司珩听着江稚月发抖的声音,浅红的唇抿成道直线,迈步上前、直接将银刀从席安的胸口拔了出来。
血液四溅,将翠绿的草坪染上不和谐的色彩,连带她的手臂。
“死不了的,血族没那么脆弱。”
银刀确实会造成伤害,但并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只不过是苦肉计罢了。
司珩把江稚月拉开,不情愿的在手臂上割开一长道,滴入对方微张的唇瓣中。
一想到用自己的血去救别人,甚至有一瞬都觉得自己魔怔了。
席安暂时陷入昏迷,南锆星便将人拎回了别墅,江稚月则心有余悸的跟着。
司珩见她心不在焉的样子,深深抒了口气,抬手摸上女生微卷的乌发,“害怕了吧,对不起。”
清风般温暖熟悉的嗓音飘入耳中,江稚月顿时湿了眼眶,看得他心脏跟着揪了起来。
“是我情绪失控了,月月不喜欢的,以后都不会做。”
司珩修长的手指交错地握住女生,指腹在手背上摩挲着安慰,“我会成为你最喜欢的样子,所以能不能偏爱我一些。”
他像是在安慰,声音中卑微的请求却又让江稚月难受,“对不起,阿珩,我现在想缓一缓好吗。”
“好。”
“如果你想的话,我可以随时跟你离开。”
*
江稚月到底是不放心席安,看他迟迟不醒便坐在床边陪着。
活动肩颈时倏尔瞥见微动的指尖,紧忙上前,“能听见我说话吗?”
见其又没了动静,她默默叹口气,刚准备倒口水喝,拇指就让其勾住。
力道不大,却能明显的感觉到。
转头就发现席安睁开的眼睛,浅金色眼眸在瞧见自己时晕开浅浅的红,委屈的小声喊了下她。
“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他摇了摇头,江稚月的声音虽然仍是往常那样,可分明有哪里不对劲、令人心慌。
“姐姐在生气吗。”
“是。”
“你怎么跟我保证的,拿性命攸关的事开玩笑很有趣吗。”
她脸上的神色淡了下来,“以为我会永远看不出你的苦肉计,被蒙在鼓里吗。”
席安呼吸一顿,顾不得伤口撑坐起身,倒吸口冷气,“对不起姐姐,我是觉得要失去你了,所以才想赌一把。”
“我想要姐姐的关心,还有所有的注意力。”
“是我太贪婪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错了然后呢,你不会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