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一千道一万,这还是没躲过去,萧尘眼睛突然一亮,胸中了然,有了计较,接着闭上眼睛,沉吟片刻。
“石大哥你最迟到九月,就可以回家了!”萧尘睁开眼睛,用非常肯定的话说道,“那中间人靠不住,他自己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萧尘之所以敢这么说,是因为他在大脑中已经将他知道碎片化的单独事件联系到一起,从而得出的结论。
首先,汉明帝刘庄并不是一个昏君,再说仪仗都要走完的时候石修才憋不住屁的,不应该惊扰到圣驾,而作为皇帝近侍的驸马都尉韩*光知道石修那惊天动地的一屁很正常,以他的地位想要敲诈石修,应该不难。
其二,因为萧尘清楚的记得他的邻居老张叔曾在春节闲聊的时候说过狱里关了一个特殊的犯人,确切是个倒霉蛋。
蹊跷的是没有文书,只有上头的口头命令。
而且他们的上司一开始还授意他们殴打欺负这名犯人,并将惨状告诉他们家人,暗示他家人筹措资金。
老张叔为此颇为不齿,为此醉酒时言语中说漏过几嘴。
萧尘现在回想起来,老张叔说的那个人应该就是眼前的石修。
然后最关键的是那位突然冒出来的中间人,哪有主动找犯人家属索要财产,还是因为大不敬之罪,真的大不敬之罪,众人避而远之,生怕惹祸上身,那还有赶着往前凑的呢。
再然后,中间人韩*光被捕下狱,那背后出力之人应该为了其他剩余的两万多钱应该还会主动联系石家人,但事实上五月之后,没有任何人联系石修家人。
萧尘虽然不希望石修就是史书中记载的那个石修,但是他问石修是否认识右扶风茂陵的耿家人,就是想赌一把。
萧尘得到的答案,证实了十有八九此石修就是彼石修,那就意味着他是清白之身,否则不会担任军司马一职。
所有的细节串在一起,一切问题都迎刃而解了。
“真的么?”石修面露喜色,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他本来深陷其中,所以哪有空仔细梳理其中缘由。
如今眼前这个少年气度不凡,他身上散发的那股自信让石修对少年的话信了七八分。
“听他吹吧,要是真的如他所说,你能在这里关半年?”那隔壁老大的声音不合时宜的响起来了。
“这……”石修还没来得及高兴,就被泼了一盆凉水。
“要我看那中间人什么光确实是骗钱的,但你犯的事是真的……”萧尘隔壁的老大在那里分析着,听起来确实也有几分道理。
“你想想看啊,如果你真是大不敬之罪,他就算是什么都尉他也没办法,反正钱也收了,至于你的死活就不重要了,进入这里的人,都是死人……”
果然,被关的久了,情绪本来就很脆弱,石修听闻隔壁老大所言,他那充满希望的眼神又迅速黯淡下去。
萧尘自知自己不了解历史的话,这隔壁大汉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但是现在,萧尘必须驳一驳了。
“哼……一派胡言!”萧尘冷笑一声,难道你还比我懂历史,笑话。
“按汉律,大不敬,以下犯上之罪,斩立决!”萧尘直接搬出东汉律法,“你不清楚,但是石大哥应该明白。”
“萧兄弟说的极是!”石修又觉得萧尘说的有理有据,心里稳了不少。
“如果真是讹诈的话,怎么会被关这么久?”隔壁的老大自然不服气,“再说你凭什么说自己是对的?”
“哼,信不信在你,咱们走着瞧!”萧尘冷哼一声,并不辩驳,总不能告诉对方他知道未来发生的事吧。
“呵,你以为你是萧何萧相国吧?”隔壁的老大出言讥讽道。
“哟,你还真说对了,我乃是萧相国第十五代之孙……说来惭愧,丢了祖先的脸……”萧尘灵光一闪,大言不惭的胡诌诌道,这世道出身很重要。
自己已经身份够低了,赘婿,死囚,所以必须得改变一下了,反正是穿越者,瞎抱一个祖宗提高一下身份未尝不可。
毕竟萧何死了已经死了266年了,其子孙散布各地,就算有心人想调查,经历王莽乱世之后怕是无据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