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没有区别,越狱是我们主观上要跑,要逃出去,那等违法乱纪的行为,小爷自然不屑于做!”既然话不投机,也不客气,萧尘自然也不客气了,便以“小爷”自居。
萧尘话是说的正气凛然,但是他忘了这个院子里近二十个人,也许只有他自己是无辜的,其他人或多或少都是有罪在身。
违法乱纪?
那是常有的事!
“咳咳……”萧尘突然发觉自己这话有毛病,干咳两声掩饰自己的尴尬,然后挺直胸膛,理直气壮的接着说道,
“小爷今天把话撂这儿了,不出十天,县太爷你必须亲自把我们这个院子里的人都一个不落的送出去……”
“哼,雕虫小技,蛊惑得了他们这帮死囚,还想骗得了本官么?”县令并不买账,他面露凶光,恶狠狠地说道,“十天,哼,他们也许还能活十天,你,首恶,今天必死!”
“大人,且慢!”这时候一直站在萧尘身边的一名师爷模样的人站了出来了,对着县令耳语一番。
“有这事,怕不是瞎猫碰上死耗子了吧?”县令有些吃惊,扭头看向萧尘,小声道,“如果属实,区区十六岁,如此通天,那就更不能留了!”
“大人,萧相国虽然已死两百多年,但是朝廷对萧氏后人一直颇为照顾,还请三思!”
那幕僚似乎比较有分量,并不惧怕县令,再一次劝阻道,“万一属实的话,这么多人,难免走了风声,以后大人的仕途怕是会有影响……”
“这……”县令被说到心上了,面露悔意,思索半晌,这才对着萧尘问道,“听说你会算命,那你给本官算算,本官可以饶你今天不死!”
“今天不死,明天死?”一直默不作声的姚三突然插话,阴阳怪气的说道,“怕不是县令大人昨天抱了一根很大很粗的胡瓜吧,怎么会怕我们这些死囚影响你的前途呢,昨天这个时候……嘶,那后院里胡瓜真好吃咧,就是金灿灿的有些刺眼。”
“你,你怎么知道的?”县令大骇,声音都变了,随即又恢复镇定。
“唉,我们将死之人,就算知道了县令大人种的胡瓜好吃,怕个吃不了几天,可惜啊,可惜,县令太小气,怕是不让我们明天接着吃了!”
姚三不知所云的大咧咧胡诌诌道,就连萧尘姚大等人也听的云里雾里的。
“你还知道什么?”那县令突然恶胆骤生,眼神中闪过一道浓烈的杀意。
“我不仅知道县令的胡瓜很好吃,我狱外的兄弟也知道……如果我们吃不到朝廷的断头饭,怕是全部扶风人都会知道县令后院的胡瓜好吃了,嘿嘿……”姚三面无惧色,继续打着显然只有他和县令知道的哑迷。
“你……胡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明白,不过你死了之后我定会给你烧一根本官种的胡瓜。”县令冷笑一声,并不相信姚三说的话,因为姚三除了放风时间并没机会进入到院子,而且四周都是高墙,寻常人段然是跑不出去的。
“是么?这根胡瓜是不是大人种的呢?”姚三似乎早就料到县令不信他的话,从怀里掏出半截胡瓜。
“还有大人回去看看你的轿子上是不是也有半截呢,要是没有今晚要杀要剐爷爷皱一下眉头都不姓姚!”
姚三“咯嘣”咬了一口胡瓜后,得意的冲还在懵圈的萧尘几个抛了个媚眼。
“哼,本官可是按律镇压首恶,与尔等无关,速速退下!”县令些许犹豫,因为姚三手里的胡瓜是真的。
县令有些拿捏不准,唤来一名亲信耳语一番,那名亲信便匆匆离开了。
如果眼前这个吃着胡瓜的死囚所说属实,那么他接触外人还真不难。
“大人怕是糊涂了,小爷都说了小爷并没有煽动越狱,何来的首恶之说?”萧尘虽然不明白姚三和县令打的什么哑迷,但是也知道姚三捏住了县令的痛处。
此时不顺着杆往上爬,还待何时?
“小爷我倒是可以为大人免费算上一卦!”萧尘冷哼一声,“大人未来十年循规蹈矩,三公九卿与你无缘,倒也不不至于饿肚子,但是二十年后,你必死无疑!”
萧尘这倒不是胡说,眼前这位县令据说很会作秀,很爱惜自己名声,在民间倒是有些口碑。
根据刚才姚三话里有话,萧尘隐约能猜出大概。
这事和窦家脱不了干系。
也许朝廷大赦之事被窦家所知,加之自己这几个月在狱中太过招摇,让窦宪起了杀机。
历史上窦宪差不多就是二十年后死,牵连无数。
所以这县令杀他为了抱了这条大腿,那么他的仕途轨迹就有迹可循了。
否则萧尘一介平民,且与县令毫无瓜葛,这县令怎么会专门是冲他而来。
“哈哈,还以为你有多厉害呢,二十年后……就算本官放你一马,你怕也活不到那一天了。”县令仰天大笑,并不以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