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顿了顿:“公子,有件事,恐怕得特别注意一下。”
“何事?”马骥目光一冷。
马邦德沉吟道:“公子,你没有发现这杨少安有点儿太不正常了吗?咱们来下皋县之前,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我想公子在京城恐怕都有所耳闻。”
“可为何如此短时间,他就能接二连三,拿出制冰之法,以及那红茶?公子,不觉得奇怪?”
“他为何不早点儿拿出来?”
马骥皱眉道:“也许他在藏拙也说不定。”
马邦德摇了摇头:“再怎么藏,也有个限度,如制冰之术,这般能直接让司礼监不惜越级来警告公子的鬼斧神工之术,他要是早拿出来,杨家又岂能是这般模样?”
“杨家那几位,也不会在朝中孤立无援,最后战死他乡!”
“还有那红茶,对方分明是研究过西洋的喜好与口味儿的,甚至,我打听了一下,还有那啤酒,在西方貌似也有,这东西严格意义上就是一个舶来品。”
“还有英雄酒,那等纯度的白酒,已经可以作为类似于火油一般的战备物资贮存,甚至这种东西,将来必是朝廷严格管控,尤其是与天蛮的交易。”
“毕竟北方天寒,此物可以用作御寒。”
“这一桩桩事,如果一件倒也不罢了,但却是扎堆出现在一个人身上,公子,你觉得可能吗?”
马骥沉吟道:“你的意思是……”
马邦德:“我怀疑,杨少安背后有人,而且不是一个人,最近苏州出现了一个代号名叫解忧的组织。”
“而有人传音,解忧乃是由一群隐士组成的,其中不乏高人,这些东西,十有八九是那群人捣鼓出来的。”
马骥道:“那好办,直接派人把那什么解忧一锅端不就好了?”
马邦德摇了摇头:“公子,司礼监的态度已经决定了一切,上头应该盯上,亦或者说他们也想看看着解忧到底为何物?”
“在上面没有明确指示前,任何人敢动解忧,恐怕都有冒着有违圣意的风险。”
马骥:“那就这么算了?”
马邦德道:“当然不,所谓知己知彼百战百胜,杨少安也许只是解忧挑选的那一个幸运儿罢了!”
马骥沉吟道:“你的意思是,解忧选择了杨少安,成为他们入世的代言人?”
“可这为什么啊?”
马邦德沉吟道:“或许是因为杨家,又或许是因为当年杨贵妃的身份,公子,别忘了,如今二皇子赵括可是杨少安的表兄弟。”
“也许解忧真正的目标是赵括,这也能解释,三公主和赵国为何特意来苏州一趟的缘故。”
马骥听后醍醐灌顶,随即又恢复了自信。
“原来,和我斗的从来不是他杨少安一人而已,如此也能解释得通,他突然从哪儿弄来的这么多芒硝。”
马邦德点了点头:“上面说斗而不破,其实也是在告诉公子另一层含义,公子可以继续与杨家作对,甚至可以继续针对和杨家有关的任何人!”
马骥笑了笑:“我明白你的意思,这是让我当探路石。如此说来,万忠收我为义子,恐怕也不只是心血来潮。”
“我是进入到了某些大人物的视野里了吗?”
马邦德点了点头:“所以,越到这时候,公子越要镇定自若,银子没了,咱们可以再赚。”
马骥虽然也明白这个道理,可那是足足好几百万两啊!
但马邦德的话,确实让他振作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