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要跪祠堂。
李七黎说完话,孙一这才看见她手上抱了一个小小的楠木箱子,看上去雕工十分精致,甚至还上了锁。
“这是……”
孙一还没等问出来,李父扬声叫他进去。
“你去吧,我走了。”
孙一看了看她,没做声,在李七黎转身后进了屋。
“爹。”
李父此刻的脸色比刚才更不好,看来李七黎的死猪不怕开水烫,成功的让他更是生气。
“小一,你坐下。”
“是。”
孙一听话的坐在一边,李父不开口,他也不出声。
李父一直看着他,半晌后,李父叹了口气,“你快和七黎长成一个样子了,哼!油盐不进。
我问你,你看七黎这个样子,你不着急吗?”
李父边说边拍手,时不时的指向门外的方向。
“那以后是你的妻子,你就能容忍她这样,堕落!放弃她的天分,不治活人,反去冒犯死人?”
孙一垂着头,低声道:“七黎,喜欢做这个。”
李父闻言火儿一下子又上去了,一下子站起来,怒极反笑,冷哼一声道:“喜欢?她知道个什么喜欢?就是我自小把她给惯坏了,养成她现在这么个自私的性子!
让做什么就不做,说什么喜欢不喜欢……干干净净的坐堂,受人尊重,继承家业不喜欢,偏偏喜欢脏兮兮的窝在一团死气的地方,做那下等活计!”
李父铿锵有力的说完半天,却也没听到孙一的声音,气的更是直咬牙。
“你跟七黎,你们俩真是……越长越一样。
我以前总是惦记着你性格持重,能管束管束七黎,让她不那么随心所欲。
结果你可好,你现在的持重都用来帮她隐瞒,了结后事了,是吧?”
“是我的错。”
李父闻言忍不住瞪他一眼,闷闷道:“跟你说也是一样的对牛弹琴。
刚才我也跟七黎说了,现在我也想开了,自此以后,我再也不管她,她愿意当个仵作,就去!
只是,别败坏我李家的名声。”
这话孙一听到一半,就有些惊讶。这么多年,李父对这件事从来没有松过口,怎么今天?
李父看着他的神色,冷笑道:“不用得意,听清楚我最后一句话了吗?打今儿起,七黎搬出医馆,李氏医馆再也不允许她坐堂。
而且,我一文钱都不会给她,不是厉害吗?我也想看看当个小仵作,她能把日子过成什么样,玩出个什么样的花儿来!”
李父说完,气呼呼的往外走,他向来是个说一不二的性格,孙一想了想试图挣扎。
“爹,可是……”
李父背对着孙一,抬手打断他要说的话。
“你是我带回来养大的,虽然你跟七黎有婚约,但是没成亲之前,你也算是我儿子。
我只是撵李七黎出门,跟你无关,你老老实实在医馆待着,一切如常。
如果,你跟她一起走,我就当你不再认我这个爹!”
李父说完,痛快转身出了屋子,孙一愣在原地,眉毛皱的死紧。
虽然说七黎不怎么在医馆坐堂,但是没有七黎的李氏医馆,对于他孙一来说,是没有办法一切如常的。
可是,那毕竟是养大自己的人,还是七黎的亲生父亲……
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