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姐点了点头:“辛姑娘请坐。”
两人默默吃饭,气氛还算融洽,却又像是暴雨来临前的宁静,各自酝酿着风云。
不多时,秦小姐终于开口:“辛姑娘是不是觉得,我所说的梦是胡言乱语?”
辛愿面不改色道:“梦终究只是梦。”
这个女人怎么还胡扯个没完了,大晚上地邀她过来,就为了聊一个梦?
秦小姐举起酒杯,似是放过了这个话题:“辛姑娘说得不错,来,我们共饮此杯。”
辛愿喝光杯中的酒,没有吭声。
秦小姐眸光淡淡流转:“明日一早启程,不出四日便能抵达京城,辛姑娘若不喜与我为友,届时大可离开。”
辛愿觉得这话也是胡扯,这个女人明显是对她有所图谋,结果现在跟她说,到了京城就能随时离开,骗鬼呢。
见她似是不信,秦小姐笑了起来:“辛姑娘不信我的话?”
她笑得明媚又自信,似沙场点兵的将军,运筹帷幄,胜算满怀。
辛愿扯了扯嘴角道:“那就依秦小姐所言,到了京城,我便离开。”
萍水相逢,哪来的信任,防备还差不多。
秦小姐放下酒杯,突然改了话风:“辛姑娘是北方人吧。”
那张身份文牒上,持有者辛盼娣便来自北方。
“定州。”辛愿想到原主的祖籍,这次没有隐瞒。
她方才在房中翻找旧衣,发现原主一直贴身存放的身份文牒不见了。
凭直觉,她觉得八成是被这个女人拿走了,说不定现在已经派人去查她的底细了。
秦小姐的目光落在她的脸上,语气不轻不重道:“辛姑娘可还有什么亲人?”
“家中还有爹娘和一个弟弟…秦小姐为何问这些?”
话说到一半,辛愿心生警惕,反问回去。
秦小姐微勾了勾唇角:“辛姑娘的口音,更像是南方人。”
所以,什么定州人士,以及那张身份文牒,未必都做得准了。
辛愿一怔,忙找补道:“我娘亲是南方人,耳濡目染之下,我可能也沾了些南方口音。”
绕那么大圈子,原来是在这儿等她呢。
这是怀疑她的真实身份了?
说多错多,辛愿觉得不能再跟这个女人聊下去了,当下便起身道:“多谢秦小姐款待,明早还要赶路,我就先回房了。”
“相逢既是有缘,如此良辰美景,辛姑娘何必着急回去,不如与我把酒言欢,促膝长谈。”
秦小姐抬眉,静静望着她,眸中隐隐透出几分摄人的气势。
辛愿嘴角微抽了一下,良辰美景?把酒言欢?
哪来的美景,见鬼的把酒言欢,她一点也不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