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玄甲军从大街上当着众人的面走过时,空气中能嗅到一股肃杀的味道,即使是路边的孩童也能隐隐感到一种压抑的氛围,手紧紧的抓着自已亲人,不敢撒手。
第二日,天还未亮,一则小道消息席卷整个临安城,吏部右侍郎蔡荣昨夜被玄甲军在府中带走,去向不明!
城内各位大人物们连夜派出各家密探打听消息,得知领兵的正是魏王李庆云。
这一则消息让刚刚入秋的临安城似乎多了一些寒意。
此时朝堂之上,武帝双手拢袖靠在龙椅上,文武百官各站两边,今日的朝会比以往要安静许多,因为今日蔡荣的缺席,无疑证实了昨夜发生之事。
“众卿家今日怎么如此安静,以往朕可是都插不上话的。”武帝笑呵呵的打趣道
又是一阵沉默,刘定山为首的武官这边,倒是轻松许多,倒是平时趾高气昂、高谈阔论的文臣们腰杆看起来比平时要弯一些。
“陛下,臣斗胆问一句,昨夜魏王领着玄甲军带走吏部侍郎蔡荣一事,可是陛下之意?”站在文官最前面的太师韩闫敏终于开口了。
韩闫敏是两朝元老,此时已六十有余,在朝中声望极高,即使是武帝也不会轻易得罪,唯有刘定山经常与韩闫敏作对,毕竟二人本就文武不同。
果然,不等武帝开口,刘定山便笑着开口道:“韩太师,蔡荣一事,陛下既然没有告知我等,我等还是不要问的好,相信陛下自有决断。”
“刘将军,我只是斗胆向陛下求证,蔡侍郎究竟犯了何罪,难道只是昨日朝会上弹劾了魏王殿下,便是有罪吗?我大魏数十年来,从没有过问罪谏言官员的先例,”韩闫敏语气平淡,言语却是咄咄逼人。
刘定山依旧笑着说道:“魏王殿下会带走蔡荣,定是有魏王的道理,难不成这大魏发生的事都得向韩太师禀报一声吗?”刘定山此言有些诛心。
武帝看着殿内两位朝廷重臣你来我往的较劲,一脸的平静,心里想着昨夜发生的事嘴角不自觉的露出了笑意,表情带有得意的神色,暗自想道:“吾儿有暴君之资?”
韩闫敏刚想说些什么,抬头看到武帝不合时宜的表情后,有些摸不着头脑。
就在此时李庆云缓缓的走进殿内,眼神有些血丝,应该是一夜没睡,进殿后双手举起虎符,直接跪地道:
“启禀陛下,抓捕蔡荣一事,儿臣已经按照陛下的旨意办妥。”
武帝闻言脸色一黑,“狗崽子,拉朕下水?看来不光能当暴君还他娘的腹黑!”
随即武帝轻咳两声,笑着开口道:“好,吾儿辛苦了,你也正好给众位爱卿讲讲朕为什么要你抓捕蔡侍郎。”
“没有什么好讲的,大魏满朝文官皆可杀。”李庆云站起身望着武帝,淡淡的说道
死寂……此话一出,殿内安静的落针可闻,百官全都看向李庆云,脸上各种神色皆有,就连武帝也愣了一下,皱着眉头看向儿子。
此时韩闫敏最先回过神来,望着李庆云淡淡的说道:“魏王之言论,老臣不敢苟同。”
韩闫敏的身后的文官也缓过神来,纷纷开口
“臣也不敢苟同魏王之言”
“魏王此言何意?”
“莫非魏王是要杀了我们所有文官吗?”
……一时间在场文官全都开口,全都对着李庆云,个个义愤填膺,七嘴八舌,殿内一阵喧嚣。
李庆云打了个哈欠,一脸的不在意,等众人说完之后,转过身,对着韩闫敏以及身后一众文官。
“西夏连年叩关,誓要亡我大魏,而我大魏朝堂搞最多内斗的文官该不该杀?”
“永州前线那些将士们的口粮竟然都有文官敢打主意,该不该杀?”
“本王昨夜在蔡荣家里搜出将近六百万两白银,还有其余古玩字画,他该不该杀?”
“一个三品的侍郎,竟然如此富有,而永州边关的粮饷竟然时常捉襟见肘,诸位穿着官服的该不该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