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杀人,总归要谋划周全才是,派了几个家丁护院,想要扮作山匪劫财害命,总要离京城远一些再动手。”
蒋定山瞳孔扩张到了极致:“你怎么知道?”
“看吧,就说你这人成不了气候,你以为二爷为什么要结交你,让你平步青云,呵,就是为了让你成把守四门的京卫,既是养狗,自然要知晓狗平日做了些什么,你家中那管事,几名护院,是二爷的人,蠢货。”
“你说什么?!”
马如龙回过头,指向聚在一起的马家庄户,乐呵呵的说道:“看见没,雨媚就在那呢。”
说完后,马如龙大喊道:“雨媚,你那傻儿子来了,招招手。”
果然,一个佩戴面纱的妇人听到后,招了招手,还是跳着招手的,身旁马家庄户哄堂大笑。
就这群马家庄户,不少人狗腿都被打断了,也不知道哪来的心情搁那嘲笑别人。
“你…”
蒋定山眼珠子一瞪,二话没说,直接气的晕死过去了。
马封侯哈哈大笑,马如龙则是满面不屑之色:“你这般饭桶,也配惦记二爷我,我呸。”
作为看客的韩佑,撮着牙花子,半晌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他突然觉得马如龙这人很矛盾,言行举止以及表现出来的某些态度,极为矛盾。
说他楞吧,这家伙还心思缜密。
说他狂吧,也不是目中无人。
说他满肚子坏水吧,似乎还不愿欺辱小人物。
可要说这家伙是个好人呢,前朝时没少坑人,还是往死里坑,往破家灭门里坑。
韩佑十分好奇,好奇马如龙到底打的什么主意,为什么非要生活在马家庄里,生活在天子眼皮子底子。
马如风都能神不知鬼不觉的回了北地,他也可以,可马老二却没这么做,就真这么有恃无恐,还是像他所说,只是为了恶心周老板?
注意到了韩佑的目光,马如龙笑道:“我若是你,现在入京向天子请命,彻查病马之事,有了这个由头,便可以搜查我马家庄,甚至可以以查案为由,放火烧了马场牧场,逼迫我马家庄迁到别处。”
韩佑瞠目结舌:“你有病?”
“我不说,你也早晚会想到,想到了,定会这么做,说与不说,无甚区别。”
韩佑哑然失笑。
是的,自己的确会想到这么一节,也一定会这么做,用正当理由将马家人赶到其他地方。
马如龙又补充道:“即便我不说,你想不到,我也会这么做,病马来时在马场待过,我马家养马为生,断然不会叫庄户们继续生活在这里,小心驶得万年船。”
顿了顿,马如龙笑道:“不如这样,那二十万贯就不予你了,这庄子赠你如何。”
韩佑傻眼了。
自己费劲巴拉的投毒,就是为了让马家将马场搬到别的地方。
自己不投毒,马家照样得将牧场搬到别的地方。
那忙活了半天,这毒,不是白偷了吗,这也就罢了,主要是投的毒,很有可能…投自己家里了?
“不对!”韩佑突然瞳孔猛的一缩:“你们要搬到哪里去?”
“城北。”
“城北?!”韩佑面容莫名:“你别告诉我,你在城北早就买好了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