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你的毛都竖起来了!”
你TM的毛才起来了!
宁乔实在是想发飙,但是声音一大势必把李嬷嬷招过来,虽然她不知道路丘是如何躲过李嬷嬷这些人神不知鬼不觉地进来的。她深深呼吸,一出手就捏住路丘的脸。
路丘的脸果然如想象中的那么美好那么舒服呀……
宁乔满意地喟叹一声,看到指尖那好看讨喜的脸变得扭曲起来,“唔,发……凯……”
“哈哈哈哈……”宁乔笑出声来,松开他的脸,看到他的脸上突然多出来的几个清晰的指印,看到他哀怨地如同害羞一般的转过身子只留给她一个萧瑟的背影,就在她以为他生气了的时候,路丘默默转过来,“你不准备过来安抚吗?”
宁乔黑线。
你不准备过来安抚吗?!这句话说出来的味道怎么跟“你不打算过来侍寝吗”一样!
宁乔将手上水往路丘身上一洒:“给我闭嘴。”
她早就知道这个路丘不是她的那根稻草,所谓的稻草,不过只是她的错觉罢了。
路丘的脾气很好。早有传言,但是她从不会想过他的脾气会好的容忍她这个“卑微”的宫女的以下犯上。
或许,也就是他的这副没心没肺的样子,才让他活到至今还深得皇帝器重。
大概是这边动静太大,李嬷嬷走出来,看到院子里在洗衣的宁乔,又开始骂道:“洗衣服就洗衣服,吵吵囔囔的作死啊,还嫌不够烦啊!”
宁乔不用转头也感觉到手掌下那温热早就不见了,她收回手,也收起脸上放松的笑靥,转身洗衣服,目光瞟见那躲在树丛后面的那一抹月白。
他曾经得意扬扬地给她炫耀他逃跑的本事,她也从一脸的惊奇到现在的见怪不怪了。
路丘这个人,要保持距离。宁乔这么告诉自己。她的直觉告诉她,他是危险的。
宣鸾殿。
路丘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把玩着一个精致的茶杯,一只脚高高地跷了起来,几乎是以躺着的姿势坐在那一张椅子上。皇上宁千未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样一番景象。
“你已经摔了我多少个茶杯了?”
说话间,路丘手上正在把玩的杯子掉了下来,眼看要摔成粉碎,却被皇帝身后站着的沉默的男人给瞬间抢救了回来,稳稳地放在离路丘远远的桌子上。
路丘看着完好无损的杯子,身子迅速地缠上了沉默却安稳如山的黑衣男子的身上,“哎呀,我就知道林崖会接住的,林崖最好了,我最爱你了。”
“咳咳。”宁千未传来不自在地咳嗽声。
林崖扒开缠着自己脖颈的手,脸上并无任何波动,“路公子,你言重了。”
宁千未看到路丘身上脏兮兮的痕迹,不自觉地皱了皱眉头:“你又去哪里玩去了?”
路丘的表情在那一瞬间变得深不可测。他看着宁千未笑:“我去看你妹妹去了!”
“娉婷又给你惹麻烦了吧。”
“不是她……”
路丘看到宁千未的身形一滞,心情大好,他笑眯眯地托着下巴再扔过去一句话,“我觉得她比你那娉婷妹妹要可爱得多了。”
宁千未的脸色很难看:“路丘你还要你脖子上的那颗人头不要?”
林崖迅速地跪了下来,低着头,很谦卑,“皇上息怒。”倒是正主儿,一副吊儿郎当一切都无所谓的样子。
宁千未的额头抽了抽,他怎么就摊上了这样一主儿,什么都不怕,肆意妄为。
“说吧,把你知道的都说出来。”
路丘玩着手里的茶杯,像是茶杯比面前的人有意思多了的样子。
“今天去哪里了?你过来,到底是有什么事?”淡淡的却饱含威严声音从旁边传来,路丘并不畏惧,脸上也未出现任何害怕的神色,只是他脸上的笑容淡了下来,状似无意地说道:“我说你那个妹妹,打发到深宫大院做苦役真是可惜了。”
“哼,可惜什么,他们自找的。”
路丘耸了耸肩膀,不置可否。
“早有天师预言,乾和二十五年,会有异星转世,结果,就遇上宁王叛乱,我看我那个妹妹可惜投身在这王孙家……”
路丘听出了皇帝的弦外之意,他转头一笑,因为天色渐渐有些暗了,有宫女上来一一点灯,灯光亮了起来,他看清楚了昏黄中的皇帝的脸,看着那些宫女一一下去,他这才开了口,“看来,你还是同情若嫣郡主的。”
“宁王死有余辜,我念在若嫣一女流之辈成不了大器,才饶过她一次,宁王虽然做的事情大逆不道,但是却也是对朝廷有功,还有,路丘,现在已经没有什么若嫣郡主了。”宁千未提醒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