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崖虽然是失忆了,但是显然他的一些本能还在。
宁乔欲哭无泪:“老娘没有盐!!做什么鱼片!!!”
宁乔决定带着林崖下山。
她不打算直接回京城,而是在周边的一些小县城先安顿下来,顺便,找个大夫好好地替林崖看一下。
她之前囫囵吞枣地帮他包扎,他没能在她的手上死掉就是他的福气,但是想到万一引起病情恶化死翘翘了她不就成了间接杀人了么?想来想去,还是带下来看看,更何况,她需要采购一些东西。
林崖虽然是一个御前带刀的侍卫,但是没想到底子还是挺足的,她用他的衣服给他包扎,无意间找到了几张银票,她很淡定地随手放进怀里,当是补偿。
帮林崖看了病,宁乔带着他去买了几套衣服,宁乔买的都是清一色的男装,她没再易容,好好洗了个澡,然后下去到处晃荡。
这里没有什么很好的客栈,条件很简陋,也没有京城里的大而繁华,楼下零零散散地坐了几个人,她叫了一份吃的,自己慢条斯理地吃了起来。
耳边传来几个人唧唧喳喳地说话声,说的竟然是京城里的八卦。
说是什么路丘冲冠一怒为红颜,为了万仟阁的涂纪公子,闹得整个皇宫乌烟瘴气还在朝廷上大骂皇上,整个京城谁见了都落荒而逃,路相被自己这个不中用的草包儿子给气糊涂了,从此宣布断绝关系,而涂纪,更是为了路丘从此拒不见客。据说两人天天在万仟阁里面巫山云雨,据说,涂纪那个骚货将路丘压榨得整整瘦了一圈。
宁乔把这段子当成下饭菜,吃得津津有味,旁边一书生不知道打哪儿冒出来的,加入了话题圈。
“哎,我怎么听说涂纪公子心有所属了,据说很多人都知道万仟阁有一个红衣女子整日就往涂纪公子的房里钻,据说她爱涂纪公子爱得不得了了。”
宁乔顿时如鲠在喉,似乎有什么东西卡在了喉咙里。宁乔叫了小二来结账,自己上了楼,楼下的人还在继续大声畅谈,宁乔站在门后,听着楼下传来的说话声,心里有什么东西在泛着酸。
客栈的门口,不知道什么时候进来了两个年轻的人,一个一身红衣,风姿卓越,另外一个也是一身红衣,是个女人,这一男一女不知道什么时候来的,打着盹儿的老板忽然间醒了过来,赶紧过来招呼着。
“主子?”红衣女子探询着喊道。
那红衣男子嘴上挂着笑,可是浑身却带着疏离跟冷意,他没有说话,不去看那些高谈阔论的人:“走吧,换个客栈。”
涂纪找了宁乔整整三日,却没有找到宁乔一丝一毫的踪迹。
就在宁乔失踪的第二日,路丘过来找了涂纪,看到涂纪直接扑了过来,骑在涂纪的身上不是厮打就是啃咬,涂纪也来了怒气,两人就如同地痞无赖一般的在地上毫无章法地肉搏。
“涂纪,你把我的乔乔藏在哪里去了!!”路丘过来兴师问罪,他冷笑,心里却禁不住怒,“我藏在肚子里吃了带走了。”
“涂纪,你浑蛋!!!”路丘一砸下去,“你今天过来找乔乔,老鸨说乔乔走了!!”路丘冲着涂纪各种撕咬,豁出去命了要揍他,涂纪这才清醒过来。
“乔乔没去找你?!”
“乔乔要是去找我,你以为我还会来找你吗?!”
于是,两个人打累了就开始坐下来各种叹气和思考,路丘一直坚定地认为是他的原因才让乔乔一走了之。
涂纪开始让飞鹰楼打探宁乔的下落,飞鹰楼是最大的情报组织,却连宁乔一丝一毫的痕迹都没摸到。
涂纪坐在轿子里,外面开始下着雪来,他掀开了轿帘,目光放在轿外的那些行人上面。
宁乔失踪了整整三天了,并且她是自己走的,这一点让他格外挫败,他看着外面,嘴角渐渐没了笑意。
有行人看见了这个华丽的轿子,也无意间瞥见那个坐在里面的红衣美人,红衣美人微微皱着眉头,似乎有解不开的愁,让那些匆匆忙忙行走的人,驻足观看。
只是可惜这个美人似乎丝毫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在旁边骑着马的莺娘倒是有些不耐,被涂纪的一个眼角扫了过来,然后又迅速地安分下来。
涂纪等人前脚一走,宁乔后脚就带着林崖出来。
林崖似乎对很多东西都很好奇,但是却十分的听话,他的眼睛晃过去晃过来地四处张望,等到宁乔的眼神看过来的时候,立马就顿住了。
宁乔带着满腹的心事走在街上。
林崖扯了扯宁乔的袖子,指了指街上的那些人,笑道:“恩人娘亲,那些人看起来都好傻哦……”
宁乔望过去,扯了扯嘴角,显然并不开心。
“刚刚过去的那个美人,真的是好看极了。”
“你没看见那是个男人吗?不过一个男人能美到这个样子,也不知是福还是祸,倒是他旁边的那个女人,冷冰冰的,说不定还靠谱一点。”
“你懂什么啊,那女人跟这美人一比,不怎么样嘛,那红色的衣服也没那轿子里的好看,真的好想……嘿嘿。”男人淫笑了起来。
宁乔的步子慢慢顿住了,她转过头,看着说话的那个男人,眼神凌厉:“刚刚你说的那个男人去哪儿了?”
那男人见宁乔不过是个女孩子,顿时起了轻视之意,林崖拿着剑,当着那男人面“唰唰”就是几刀,男人的衣服在下一秒就分崩离析。
男人的声音开始发着抖,之前那个傲慢的态度早就不见,他颤抖着看了看宁乔身边的林崖,然后指了指方向,宁乔顾不得同他计较,跟了过去。
林崖不紧不慢地跟在宁乔的身后,嘴里还嘟囔着:“让他们对恩人娘亲不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