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迪啊,为父已经老了,为你们兄弟遮挡不了几年风雨了。
你们再不成长起来,为父就无能为力了。
别看为父有一些门生故吏,可你要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
一旦为父致仕了,他们就会转投他人门下,到时候就没什么人帮衬你们了。”
看着不争气地二儿子周仁迪,周忱气得不行。
他也不想把周仁迪带在身边,因为这次的事情比上次更加危险。
稍有不慎,就会丧命。
周忱也是想通过这种危机让周仁迪知道,他为什么这么拼命。
“可是,父亲,咱们就能与那些豪绅坐下来好好谈谈吗?”
周仁迪还是没能理解父亲的苦心,他觉得朝廷已经派出了大军,那些豪绅肯定不会为了一些银子而作死。
毕竟,银子没了还可以挣。
如今朝廷已经不再抑商,还鼓励商业,挣钱会更加容易。
就像他家,老三只是从郕王府拿香皂和肥皂,然后转手给别人,再拿一小部分放在自家的店铺里卖。
每个月就有很多银子。
“谈?拿什么谈?
换你,你不心疼吗?
朝廷的要求很明白,按照新商税税率,十五取一和十取一,收十年,相当于去年的二三十倍。
就拿仁俭卖的香皂和肥皂来说,目前一个月咱家有二十万两。
按照新商税税率,一个月要交一万三千三百三十三两。
一年就是十六万两,十年就是一百六十万万两。
看似还余八十万两,可别忘了没有除去成本。
而且,你不是等一年后才交,而是马上就要交。
这么多银子,还没有赚到,只能从别的地方找补,就会影响原来好好的生意。”
周忱感到很失望,自己这傻儿子,怎么就不明白呢。
朝廷和士绅大族本来就是对立的,何况其中的豪绅。
何为豪绅,就是士绅大族中最有钱的。
有钱人会乖乖把银子交出来吗?会老实交税吗?
显然不会,否则朝廷之前就不会派兵强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