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望遥学着霍凛的样子行礼叩头,在皇后发话之前,她始终未敢抬起身子,就连头也不敢抬一下,殊不知彼时霍凛已直起了身子。
初入宫,跪于国母面前,自是不敢妄自揣测。
霍凛与皇后相视笑着,顺着皇后的目光他转头看去,褚望遥头额抵在交叠的双手之上。
见状两人都不禁一笑。
“杳杳,可以起身了。”霍凛轻声叫着。
闻声,褚望遥慌措起身,可就在起身一瞬,余光又瞥见霍凛还在跪在地上,她又惶惶跪下。
“本宫有这么吓人吗?”皇后柔声问道。
褚望遥这才怯怯抬头看向她,发如云,鸾凤宝钗没有丝毫夺取皇后由内显露出的高贵,五官柔和,给人如临冬日暖阳般触动。
如此仙姿佚貌,虽参半着几分衰老却也让人挪不开眼。
听着皇后的话,褚望遥微愣着摇了摇头。
皇后含笑,“听崇昱说,你有事找本宫?”
“却有一事想劳烦娘娘。”她颔首回道。
皇后也瞧出了褚望遥的局促不自在,逐半垂眸示意让左右的下人退了出去。
“本宫同崇昱叫你杳杳可好?”
褚望遥轻咬着下唇,木讷地轻点着头。
皇后也被她这幅小心谨慎的样子逗得忍俊不禁,她本以为霍凛会瞧上一个出身将门飒爽豪气的女子,却不曾想眼前的人儿竟如此的瞻前顾后,思虑颇多,跟霍崇昱完全是两个性子。
如此倒也互补。
“崇昱,今日廷儿也闲着,你不妨先去与他叙叙旧。”
皇后口中的廷儿,便是当今皇太子赵卿廷,梁帝的皇太子,梁帝登基之时许了当时妻子项氏项韵国之主母皇后之位,更立嫡长子赵卿廷为储君,意为日后可继承大统之人。
霍凛也看出项皇后想将自己支走,与褚望遥单独叙话。
“也好,那崇昱便先退下了。”
霍凛顺着项皇后的话退了出去,一是与赵卿廷确实许久未见,二便是想看看褚望遥一人是否可应付的来。
偌大的殿中便只剩下项皇后与褚望遥二人。
“杳杳,来,坐到本宫身边来。”皇后眉眼含笑地朝着她招手。
望遥怯生生地走了上去,与其一同坐在了似罗汉床样式的檀木长椅上。
与罗汉床不同的是其脊背要宽大许多,上面铺着软塌垫子。
项皇后看着眼前的姑娘怎么看怎么欢喜,逐带人去了自己的寝宫。
寝宫金碧辉煌,天花更是巧夺天工,房中处处无不是经过精雕细琢,项皇后喜在寝宫点香,果香更是断都不曾断过。
造型秀丽的六层香几上此时此刻正燃着梨香。
梨香清幽,不浓让褚望遥也放松下来,伴着徐徐梨香,她逐步走出了局促,言语上也不再那样的瞻前顾后,这也是项皇后想要的,她知道这梨香会让人凝神舒气才引褚望遥来了寝宫。
就在两人洽谈甚欢之时,褚望遥壮着胆子道出了此行的真正目的。
“杳杳想着下月初娘娘欲要在春颐园中举行游春宴,也无什么稀世珍宝作为见面礼,正巧刚得了一匹燕羽殇,听闻这燕羽殇珍贵异常,若是制成衣衫赠予娘娘,也可聊表做晚辈一片心意。”
她本就抱着被婉拒的心,认为项皇后会释口拒绝,却不曾想竟是另一番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