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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秦府。
张荣华将斗笠收了起来,嘴角微翘,心情很好,摇头感叹:“可惜了!一出好戏却无缘观看。”
望着天色,距离下值也快了,没去东宫,直接回了朱雀坊这边的家。
刚到门口。
一名青年人,穿着青衫长袍,戴着蓝色幞巾,一副文人的打扮,带着护卫,手中提着两盒礼物,在这里等候多时。
望着张荣华,拱手问道:“足下可是张荣华张将军?”
“你是?”
“在下陈有才,东城县令。”
张荣华笑了,打量他一眼,后者丝毫不惧,坦然的迎着他审视的眼神,这是个聪明人,事情刚发生,便找上门来,通过他的手,向太子递交投名状,想要投靠他,解除这次的危机。
心里明悟。
陈有才怕是寒门出身,走的是科举的路线,背后没什么人,如果有人,他们不会放弃东城这块。
别看他是一个县令,但在京城,人皇脚下,县令高配,官位堪比郡守,政治地位比郡守还高,是个人都不会轻而易举的放弃,战略位置太重要了。
“进来吧!”
打开门走了进去,护卫很识趣的将门关上。
带着他到了大堂。
泡了一壶茶,倒了两杯,递了一杯过去。
张荣华做了个请的手势,端着一杯,茶盖押了两下,喝了一口,将茶杯放下:“陈县令真是年轻有为,如此年纪,便已经身居高位,让人佩服。”
陈有才来之前就已经考虑的很清楚了,正如他猜测的那样,寒门出身,没有背景,走到这一步,完全凭借自己的本事。
此事看的很明白,太子对东城县衙志在必得,要么破案,要么投靠,没有第三条路可走。
若是寻常的案子,倒也好说,费点时间就能破掉,但牵扯到太子的案子中,主动权掌握在他的手中,能不能破,凶手是谁,完全是太子一句话的事。
哪怕他这边真的抓到凶手了,如果他不愿意,结果还是一样。
转投他人门下?恐怕死的更惨。
正因为看的明白,才有今日这一幕。
没有隐瞒,将自己的事情说了一遍,吏部都有记载,翻阅卷宗便能查到,还不如主动的说出来。
状元出身,高中以后,也没有免俗,在榜下看榜时被前吏部尚书抓走,一手大棒,一手甜枣,只要同意娶他的女儿,从此在官场上面平步青云,扶摇直上,敢不答应就雪藏,要么找个偏远的下县,让他去上任。
原则上。
陈有才是拒绝的,但见了他的女儿以后,清水芙蓉,虽说没有倾国倾城的容颜,一笑迷死千军万马,但也不差,属于中上,温文尔雅,懂进退、识大体,便应下了这门亲事。
成亲以后。
有老丈人照拂,升官就像是喝水一样,很快便升到了东城县令,如果不出意外,在这个位置上面熬几年,就能外调出去,执掌一方,成为封疆大吏,但这时老丈人身体不行了,没过多久便退了下来。
人走茶凉,如履薄冰,起的比鸡早,睡的比狗晚,生怕被干下去,没有权力护着一家老小,被政敌收拾。
数年如一日,直到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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