插句番外话,等我回国后,立刻就重办了张手机卡,后四位数是7954,为的就是时刻提醒自已,喝酒是真的误事啊!虽然我也知道,其实并不是酒的问题,况且我的酒量也算可以,但求生路上仅有的两次喝酒经历,都让我品尝到了刻骨铭心的痛楚。
不知多久后,我的意识慢慢恢复,大脑中一阵眩晕,明明是躺着的姿态,却感觉自已化身直升飞机上的螺旋桨,视野中的一切都在飞速旋转,守候一旁的宋雨萱看到我睁开双眼,赶紧过来将我扶起。
我粗略打量了下周边环境,这是一处大约有十平米的空地,我们几人身下都垫着褥子,妻子和齐岚躺在不远处,身上各自盖着被子,估计是宋雨萱安排的,四周光线有些昏暗,耳边能听到飞机引擎巨大的轰鸣声,应该是在某处机舱里。
宋雨萱看到我眼中渐渐有了聚焦,着急的喊了声:“爸,你终于醒了,你们都昏睡一天一夜了!”
我揉着依旧酸胀的太阳穴,虚弱的问道:“我们这是在哪里?你妈那边情况怎么样?”
“妈妈和小岚的情况和你一样,睡下后到现在都没醒,也不知道那个死胖子准备要把我们带到哪里去,你们昏迷后,他们去春为宜基地换了一架大飞机,我们起飞已经快有大半天了,除了刚开始给我们了几床被褥,到现在我一个人都没看见。”宋雨萱苦着脸道。
我又继续躺下迷糊了半小时,这才感觉身上恢复了力气,揭开身上覆盖的羽绒被,忽然被飞机上的温度冻的直哆嗦,心想邓肯这狗东西真是不当人,把我们骗上飞机,也不安排个床睡,这一个个的都躺地板上,身体冻坏了怎么办。
过去了看了一眼昏睡的妻子,还好被褥都挺厚,她身上的温度还算适宜,宋雨萱递过来一瓶饮用水,我拧开喝了一口,差点没给牙冰掉,咧着嘴对她问道:“这么长时间,你就喝这个?”
宋雨萱道:“白头鹰那帮人自已也是喝冷水,他们就没喝热水的习惯。”
我扶着墙来到机舱前门,哐哐哐的敲打着舱门,过了好久,才有个穿西服戴墨镜的大汉,打开舱门上的一扇小窗,对着我问了句干嘛。
这点英文交流,我还是不需要人帮忙翻译的,对着他说道:“邓肯呢?这里太冷了,我要喝热水!”
也不知道是我的口语太蹩脚对方听不懂,还是那个大汉不知该如何处理我的要求,他看了我一会后半天没出声,就将那扇小窗户关上离开了。
宋雨萱看我骂骂咧咧的走回来,贴心的让我裹上被子,“爸,你穿的少,还是把被子裹上,现在咱们人在屋檐下,有点小困难就克服一下吧!”
我没好气道:“还不是被你这个傻丫头连累的,迟早被别人卖了,你还要帮别人数钱!”
宋雨萱看我嘴上是骂着他,眼睛却不怀好意的盯着地板上的齐岚,只得讪讪笑了一下,也没有再回话。
十五分后,舱门打开了,一脸憨笑的邓肯从门外走进,叽里呱啦说了一大堆,还是宋雨萱帮我翻译才知晓,这个胖子说什么特殊情况,白头鹰总部有令,必须带我们回去接受嘉奖,表彰我们帮其寻回重要资料。
这小子现在说的每一个字我都懒得相信,一眼假的玩意,我没好气问道:“请客接待有你们这样干的吗?照你的意思,下次若是我想起你吃饭,先得一棍子敲你后脑勺上?”
宋雨萱此刻也是一头怒火,如实把我的话翻译给邓肯听,后者搓着手讪笑解释道:“事态紧急,特殊情况,我也是迫不得已,稍后等飞机安全降落,我会详细为您解释此事的前因后果。”
这时候飞机上的喇叭传来机组人员提示,邓肯告知我们飞机马上就要降落,身后的西装男递过来几套白色连体羽绒服,让我们等会下飞机都换上衣服,提示舱外温度很低,注意保暖。
我和宋雨萱套上羽绒服后,那丫头见我过去帮她妈穿衣服,自已就抱着另一套往齐岚方向走去,我立即给她叫住,让她过来给妻子换,我则嘴里嘀嘀咕咕走向齐岚,“真是女大不中留,这还八字没一撇,就要帮男人换衣服,以后怎么嫁得出去?”
听到我小声嘀咕的话,宋雨萱低着头红着脸,抱着她昏睡的母亲保持沉默。
十几分钟后,飞机一阵颠簸,经历一阵刺耳的制动声后,我们身后的尾舱整体打开,一辆救护车直接倒车入库,邓肯带着两名护士,把我们四人接进车后舱,舱内有两架担架床,正好安置我妻子和齐岚。
我从车窗发现外面到处都是白雪皑皑,道路两边荒无人烟,救护车快速行驶在雪地上却很平稳。
我向邓肯提出了心中最大的疑惑,“这是哪里,初冬美洲就这么冷了吗?”
邓肯则神秘的笑笑,用手势表达‘稍安勿躁’的意思,却没开口回答我的问题。
半个小时后,救护车开进一处隧道里,类似商超的地下停车场,但空间要比我见过最大的地下停车场还要大上数倍,就当我以为会在底层找个车位停下时,没想到救护车直接开进了一台宽敞的电梯里,一路向下又过了三四分钟,终于把我们送达了一处灯火通明的长廊门口。
邓肯带着我们过了几道哨卡,来到好似酒店宾馆的位置,很贴心的为我们开了三间房,我和妻子安排的是一间套间,齐岚和宋雨萱则是标准间。
邓肯见我们都被妥善安置,微笑着说道:“宋先生我知道你现在有很多疑问,但我眼下还有任务在身,稍后我们会共进晚餐,届时我必将尽力向你解释一切,但请您知晓,这处基地并不是我的地盘,很多地方我都没有权限进入,所以请您和您的家人听从安排,不要乱跑,对了,您的夫人和那位小伙子,大约还有半小时就会苏醒,最后祝您在这里享受一段愉快的时光。”
我对着缓步离去的邓肯背影咬牙切齿,感叹佛不乐果然是名不虚传的卑鄙,明明我们是被绑架的人质,被他说的好似真是受邀请而来的度假宾客。
这胖子终于在和我接触的一天多来,非常罕见的说了句真话,那就是半小时后妻子和齐岚陆续醒来,或许是他们睡的够久,并没有出现我在飞机上的那种眩晕感受,我简单告诉了他们目前处境,这两人也是对邓肯的强硬举措产生了无尽怒气。
我们居住的房间从某种程度说,条件还真的能和灾难前的星级酒店有的一拼,卫生间里冷热水都有,洗浴用品还都是国外大品牌,床头柜里有一次性内衣袜子,冰箱里各种饮料齐全,墙上的智能电视还可以点播影视剧,可惜都是原声没有字幕的那种,趁着距离晚饭还有些时间,我们都各自回房,很奢侈的洗了个澡,渔船上淡水资源珍贵,我们每次都是草草了事,这几乎是离开基地岛后,第一次把自已收拾的如此清爽。
工作员几乎掐着点晚饭过来,将我们引导去往餐厅,邓肯已经早早候在餐桌前,各种鲜花水果以及华丽餐具装饰的圆桌很大,能坐十来个人都不拥挤的那种,等我们落座后,从外面又走过来三名身着礼服的西方陌生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