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沈怀序被一道懿旨召进宫中,等在皇后娘娘的寝殿大门外时,她便听到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皇祖母,朝华可是您的亲孙女,您也不想看着朝华日后吃苦吧······”朝华面露恳求之色。
皇后娘娘一手扶额,柳眉微蹙,既头疼又心疼。
照理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儿媳着急为孙女说亲她这个做婆婆原不该插手太多,可儿媳别的都好,只眼光差了些。
母女俩素来好得很,因着亲事,朝华没少往她这儿跑,多是来诉苦的。
余光瞥见大殿门口的身影,她的眉头舒展开来,皇后娘娘身边的姑姑适时开口:“启禀娘娘,明宜县主正侯在殿外,是否先把人叫进来?”
朝华的声音戛然而止,皱在一起的小脸也舒展开来,“明宜进宫来了?”
皇后娘娘忙道:“快让人进来。”
沈怀序款步走进殿内,刚行完礼,就被朝华拉住了手,“明宜,你可算回来了!你不在京城我好生无聊。”
皇后神情无奈,“这个小混世魔王,只差把檀渊京闹个天翻地覆了。”
朝华被揭了老底,脸上挂不住,羞恼道:“皇祖母——”
沈怀序笑笑,“郡主性情至真至性,又心地善良,难得得紧。”
祖孙二人闻言都满意地点点头。
皇后又道:“听说你去过寿宁府上,献上了一味从南夏带回来的十分难得的药,南夏国内动荡,你以大晋县主的身份待在南夏想来殊为不易,实在是难为你了。”
“劳娘娘挂心,臣女一切安好。”
沈怀序深知皇后担心寿宁郡王的隐疾,便道:“为陛下娘娘分忧,是臣女的本分,寿宁郡王的身体被太医院的老太医们调养的很好,加上臣女带回来的药剂辅助,相信要不了多少时日寿宁郡王便会痊愈。”
皇后娘娘明显松了一口气,“如此便好,如此便好。”
沈怀序和朝华又陪皇后说了会儿话,待皇后休息才离开。
两人走在出宫的路上,朝华对南夏近来发生的事十分感兴趣,嘴巴几乎没停过。
沈怀序挑着能说得说了说,对朝华的婚事也起了八卦的心思。
她小声问:“听说太子妃娘娘给你挑选了好些个京中的好儿郎,你竟一个都没看上?”
说起这个朝华不由撇了撇嘴,“京中的好儿郎?本郡主怎的一个没见着?哼,我娘找的都是些歪瓜裂枣,那家的公子院子里是个姑娘都被破了身子,这家的公子古板、冷漠,不通人情,还有吃喝嫖赌无一不沾的,更有那暗地里好男风的······”
接下来沈怀序听到了不少檀渊城中贵公子的隐秘之事,总之各有各的精彩,令她不住咋舌。
走在她们身边的太监宫女只低头闷不作声地往前走,恨不得自己什么都听不见。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两位主儿也知道这是在皇宫,至少看着步履优雅、不急不缓、目不斜视,只要忽略那张嘴的话。
听完不少八卦后,沈怀序顺口问道:“你从哪儿得来的消息?竟知道得这般清楚?”
朝华被问的一哽,脚步都慢了半拍。
她支支吾吾道:“我自然有我的法子,好歹我也是堂堂郡主,想知道什么不是简单的很。”
沈怀序偏头睨了她一眼,总觉得其中有猫腻。
迎面走来一位身着戎装年轻小将,身量颀长,宽肩窄腰,容貌英俊,眉尾处一道细细的伤疤尾为这张脸增添了几分野性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