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二郎本就站在门口,乔大夫说的话都被他听了去,想到昨天姜怀序兴奋的样子,他垂下眸子掩饰住眼底笑意,
“乔大夫,我真的很冤枉,我都没摸过方老爷的脉!”姜怀序连声喊冤。
“那······”乔大夫有些懵,那方老爷为何说是姜怀序说的?
没等乔大夫想明白,姜怀序继续说:“我摸得是方夫人的脉,乔大夫可为方夫人看过诊?”
乔大夫看着姜怀序一时无言。
姜怀序一看他的神色就差不多确定了,“你们这些大夫也是奇怪,明明别人没病,偏不明说,惹得一名女子遭受世人多年冷眼。若不是方夫人心善,喜救济穷苦人,定要被人戳脊梁骨的。”
乔大夫含含糊糊地轻咳一声,“妾室接连生子,正妻却一直不孕,旁人自然以为是妻子和丈夫互有冲撞······不过你仅仅是摸了方夫人的脉就敢说方老爷子嗣有碍?未免太大胆了些!”
“自然不是!”姜怀序也学着乔大夫背着小手站在廊下,微微仰起下巴道:“我是从血型分辨出方彬并非方老爷亲子的,你也摸过脉了,方彬年岁最大,他都不是方老爷的儿子,那么可想而知夏姨娘生下的孩子都不是。”
乔大夫张着嘴目瞪口呆,半晌才急急忙忙查看四周有没有人,见只姜二郎一个站在他们身后,便松了口气。
他忍不住对着姜怀序唠叨了两句,“以后这种事要谨慎谨慎再谨慎,一个不小心闹得人家宅不宁,以后谁还敢找你看病?”
姜怀序听着他的唠叨,调侃道:“乔大夫,眼下不是你对我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时候了?”
乔大夫一甩袖子,气冲冲地离开了。
姜怀序看着乔大夫离开的背影,嘿嘿笑了两声。
“这就是昨天你说的暂时不可对人言的事?”姜二郎上前问道。
姜怀序点头,“方夫人的处境像是从前的大嫂一般,却比大嫂还要悲惨,我想帮她就帮了。”
“虽然只跟方夫人有过一面之缘,我却觉得她的内心很强大,你递给她一个梯子,她应当能挣扎着走出来,放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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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乔大夫和姜怀序坚持不懈的救治下,方彬很快脱离了生命危险,姜怀序也就不再前往灵都观。
再次回到青囊馆坐堂时,她发现方家的事依旧没有什么风声,姜怀序不由得敬佩起方夫人的管家能力来。
倒是她成了青囊馆中最靓的崽,一走进药馆的门,就有人笑着冲她问好,还在她不留意的时候,一边看她一边和旁人说着什么。最重要的是,找她看诊的人变多了。
一开始她还不明白怎么回事,问了康平才知道,她把从马上坠下后肠穿肚烂的方彬救下的事被传的沸沸扬扬,其中还要多亏县学学子颇有文采以及夸张式的宣传,许多人都是慕名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