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弹劾的折子便如雨后春笋一般冒出了头,皇帝都没有理会,把折子压下去了。
他找到大理寺卿询问了淮州江岩贪污一案,贪污的账本都列的清清楚楚,有啥可污蔑他的?
皇帝生气了。
“爱卿,你去查查杨森跟江家有无牵扯!证据都已经摆在了眼前,杨森竟还在折子中含沙射影,岂有此理!”
杨森就是第一个弹劾沈溯的御史。
沈溯的家事旁人不知,他却是清楚的很,杨森的折子里说沈溯不孝也就罢了,此一事本就争论不断;污蔑江家贪污一条折子里提的隐晦,单看没什么,可耐不住看见的人想得多。
易子舒抬起眼皮看了眼皇帝的脸色,“陛下,微臣看过折子,并无差错,杨御史身为言官,做的是分内之事。言辞虽偏激了些,行事并无大错。
皇帝最不爱跟这群大臣聊天,于是他把折子一丢不再理这事。
这一遭过后,沈溯任职京兆尹的事更早地提上了日程。
又一次被召进宫里,回到家里沈溯眉头始终不展。
赈灾事宜忙的热火朝天,沈怀序也每日早出晚归的,宣平侯府也在城外置了粥棚,由霜降管理施粥事宜,无须她亲自出面,她就又干起了义诊的工作。
济世堂是京城中最负盛名的药铺,自从天灾以来,已经救济了不少贫苦百姓。
董太医的侄子就是济世堂的大夫,董太医听说沈怀序有这个念头,就把她带去了济世堂。
有董太医作保,沈怀序即便年龄小也没有被质疑医术。
“爹爹,你怎么了?”沈怀序伸出小手在爹爹眼前晃了晃。
沈溯的眉心瞬间被抚平,“今日累不累?”
“累什么,不累,挺好玩的。”
若是每日都有那么多女子找她看病,假以时日,她定能成为妇科圣手。
沈怀序给两人倒了茶水,端起茶杯一边往嘴边送一边问:“爹爹今日进宫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沈溯并不避讳和女儿谈论朝堂之事。
“陛下想让我就任京兆尹一职。”
沈怀序歪了歪头回忆了下京兆尹是干什么的,管辖京城各个片区的行政事务,相当于现代的首都市长。
“您之前是打仗的,怎么让您跨行呢?”沈怀序嘟囔了句,她能看出来爹爹更喜山水、无心政务。
十年来积攒在心底的暴戾随着江家的覆灭付之一炬,尽管偶尔依旧对着她画的娘亲和祖母的画像发呆,比起从前放下不少。
“爹爹,您自己有什么打算吗?”
沈溯放下手上的茶杯,“爹爹只想陪着你好好长大。”
听着这句话,沈怀序笑的开心,“那您想干就干,不想干跟皇帝老爷子说就是。怪不得之前有人弹劾您不孝,想来有不少人得了这个消息,不想让您横插一脚。”
“此事从长再议,待我好好想想再说。”
闲散侯爷是好,可没有实权意味着日后若是渺渺闯下什么祸事他说不上话,心知渺渺从不会闯祸,他却总想着未雨绸缪。
沈怀序一脸坚定,“爹爹,你做什么决定渺渺都支持您。”
父女二人商量过后又吃了饭,沈怀序走出主院遥遥看见天上缺了大半的月,停下了脚步。
“小满,二月都快要过去了?”
“是,小姐,已经二月下旬了。”
沈怀序呼出一口气,县试考试过了正月十五贴出了公告,上面有考试时间,那时她已经离开了北川县。
她的第一封信已经寄去了北川县,还没收到回信。
县试、府试不难,只是表明考生已经具备文化知识写作能力,通过就能成为童生,难的是成为童生后的考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