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他听到了秦王赵政出巡的消息。
他知道,自已的机会来了。
以秦王的性子,他既然巡视西北,必然也会巡视东方六国。
为此,他专门去了一趟辽东郡拜访沧海君,商议刺杀的行动,并找到一个大力士。
“君子。”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仆恭敬的走到张良身边,跪伏道:“老奴已经将膳食给那位壮士送过去了。”
“好。”
“暴秦最近有什么动向没有。”
七年前,他虽遣散家财僮仆,却将这座宅院和老仆留了下来。
一来是为他打探消息。
二来是为他置办验传。
韩国虽灭,但统治韩国的权贵和官吏并没有发生太大的变化,这些人摇身一变就成了秦吏。
张氏五世相韩,门生故吏遍布朝堂,打探些消息,弄些验传出来,并不是难事。
老仆回答道:“君子。”
“七月之前,暴秦还是老样子,修建驰道,征发徭役,收取税赋,但在七月之后,暴秦接连发生几件大事,着实有些反常。”
“第一便是,大秦的右丞相隗状突然换成了一个名叫秦安的人,在此之前,即便是朝堂上的那些九卿官吏也不知道这秦安是谁。”
“他一上任,就将被征到咸阳服役的人给遣了回来,还有……。”
听完老仆的话语,张良那双如古井中的水一般黝黑深沉的双眼,陡然泛起波澜。
他能看得出来,这个秦安的所作所为,皆是在为大秦稳定当下的局面,并收服六国之心。
严刑律法,书同文车同轨就好比大棒,而这几道政令则就像饴糖,一手大棒,一手饴糖,这个秦安当真好手段。
更为可怕的是,以秦王赵政急功近利的性情,他竟然同意了秦安的政令。
为何韩国没有这等大才,为何韩王……。
秦王,韩王,呵呵……。
“继续。”
张良按下心中无名的怒火。
闻言,那老仆继续道:“在那秦安担任丞相后不久,秦王赵政立突然长子扶苏为太子。”
“你说什么?”
张良神情巨变,俊美的面庞瞬间变得扭曲起来,眼中一片血红。
看着面目突然变得狰狞的张良,老仆心中惶恐万分,连忙将刚才的话语重复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