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高挠了挠自已的额角,他也不知道怎么说。
“你是想说,秦师明明不比你年长几岁,为何懂得那么多。”
“秦师明明没有出过大秦,为何不光知道西域有黄瓜、棉花这些物种,还知道种植的方法。”
公子高使劲点了点头。
“那你怎么不自已去问秦师?”
公子高偷偷的看了看远处正在拿绳子固定木架的秦安,猛地摇了摇头,“我不敢。”
对于高的反应,扶苏略有诧异,询问道:“为什么。”
秦师并不是一个难以接触的人,平日里见到将闾、高他们也是恭敬有加,可为什么高会这么怕秦师。
“长兄,我也说不上来。”
“我也知道右相对我们挺好,挺恭敬的,但我总觉着右相的头上,就像始终笼罩着一大片乌云般,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阴郁。”
听完高的言语,扶苏愣了一下,心中莫名的难受起来。
头上终笼罩着一大片乌云,整个人显得格外的阴郁?
叔弟说的还真贴切啊。
若是换做另外一个人坐在秦师的位置上,不论他年龄大小与否,不说神采奕奕,一展心中抱负,至少也不该是阴郁的吧。
然熟知未来的秦师,他所要做的,可不是不是一时一国之政啊。
他要对抗的是华夏几千年来的大势,是所有人心中的私欲。
这些,正是压在他头顶的乌云。
其实,秦师完全不用这么苦的。
依照他的智慧,和他掌握的知识以及历史的进程。
无论做什么,他都会活的很潇洒。
但秦师,依旧选择了以一已之力,对抗历史的滚滚洪流。
可秦师心中所规划的一切,真的能束缚住人心中的私欲,抵挡住历史的滚滚洪流吗?
恐怕他自已都不敢面对这个问题?
他能做的,就是去做,而非只是想想。
哪怕前路荆棘遍地,哪怕命悬一线。
这应当也是秦师拒绝父皇赐婚的原因吧,没有了家庭,也就没有了牵挂,也就不需要退路。
没有了家庭,也就没有了利益的牵扯,也就不需要与任何人为伍。
早在秦师把世界地图进献给父皇的时候,他心中已经做好了选择。
此行,就是孑然一身,以一个黔首的角度,对抗所有的贵族,豪强,延大秦二世三世至于万世,传之无穷。
虽死而不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