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关羽对面的,是一对身穿黑色西服的男女,这一男一女两名调查组的组员。男的,大约四十来岁,方脸,浓眉,大眼,皮肤黝黑,看上去第一眼。就给人一种方正耿直的感觉。
坐在他旁边的女子,皮肤白净,细长眉,丹凤眼,一副无框眼镜,更是衬托出她文文静静的气质。
“年龄姓名籍贯,”见关羽没有回答问题,女人又重复了一遍。关羽一一说了,离开警局之前,孙远山和关羽说了,面对调查,你只要配合就好了,问什么答什么,实事求是,既不用推诿遮掩,也不用夸大其词。把事实说清楚,对方就能把你怎么样。
“关羽,股票的炒作,到底和你有没有关系?”对面那个带着眼镜的清秀女子从低头写字都状态中抬起头问道。
刚刚从基本信息的询问,直接转折到了这么深入的问题,美丽清秀都脸庞再关于眼中带上了一层灰暗之色。
“没有。”关羽淡淡说道。
“说说你和赵庆华的关系。”女人继续开口问道。
关羽抬头眼神飞扬,正视着对方,他从女人的问话中听出了一丝异样。
如果对方知道自己和赵庆华不认识,她的问话应该是:你认识赵庆华吗。
但是现在,对方的问话是:说说你的赵庆华的关系。这就是说明对方最起码知道关羽和赵庆华认识,怎么知道的,答案自然是来源于赵庆华。
先是问自己是否参与炒作股票,接着问自己和赵庆华的关系,这是要把自己往那条路上引到吗?
只是片刻之间,关羽的脑子里把整件事都会想了一遍。从健身房中周哥说出听消息满仓,接着向自己借款补充保证金,最后到周哥为了保财产求助律师,这件事从头到尾关羽想不出哪个环节,是和赵庆华能扯上关系的?自己也就是和他见过两面而已,即便是在赵庆华酒驾被警察带回派出所那次,自己也是没和他打照面的。
关羽摇了摇头,声音更加淡然:“不熟。”
“不熟,”女人的头再次扬起,问道,“不熟到能为你通风报信?”通风报信,关羽心中一震,这是赵庆华交代的?给自己通风报信?我去,这是明显的要来个李代桃僵,难道说赵庆华的本心就是保老周,把关羽交出去,这算什么,找人顶嘴吗?
周哥,不,老周现在哪里?关羽忽然意识到一个现实,现在调查组在盘问自己,消耗的是什么。时间!老周需要的是什么?时间。
关羽忽然觉得自己的脊梁沟有点发凉,不成,这个锅自己不能背。想到此处,关羽忽然起身,对着对面的两人,厉声说道:“你们的调查思路被带偏了,我需要马上打两个电话。”
多年的从业经历,另两个调查组成员,有点犯懵,觉没有遇到过的事情,今天让俩人遇到了,这种剧情只是再影视剧中见到过。俩人一时脑袋没转过来,都直直的盯着关羽。
这回体现出制服的作用了,调查组也不过是西服,关羽却是一身的警服,试问,谁见到这个们能不为所动。
俩人互相看了一眼,似乎都在用目光询问对方的意见,然后互相点了点头。
方脸男人低沉的说道:“好吧,你可以打电话,但是必须打开免提,我们要听”
关羽马上拨通了肖雅的电话,
“关羽,什么事?”
“雅姐,事情紧急,只有你能做到,”然后,关羽把自己的猜测说了,肖雅犹豫都没犹豫,立刻说,“放心吧,这家伙走不了。”
挂断电话,关羽想了想,还是有点不放心,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肖雅充其量让她的手下出力,但是力量还是过于单薄了。
想了想,关羽又拨通了孙远山的电话,警局的领导不是说能联系调查组的局长来为自己帮忙吗,现在到不妨把自己的猜测和他们说一下,如果市局能出面,老周,哼哼。
“关羽,你找我?是不是调查组难为你了?说说,我找他们局长去。”找人家局长告状,孙远山的大嗓门从电话里听得清清楚楚。关羽不好意思都看了自己对面的两人一眼,能看出眼神中闪过的一丝厌恶。
关羽尴尬的笑笑。连忙打断了孙远山的话。
“孙局长,调查组人员很客气。没有刁难我。但是有个事我觉得有必要和领导汇报一下。”
“喔,什么事?你说来听听。”
关羽当即就把自己通过调查人员问话,从中猜测的结果说了一遍。然后听着孙远山的反应。
能感觉到孙远山在思考这种假设的可能性,片刻之后,孙远山道:“关羽,你现在继续配合调查,剩下的事情交给我,是坏人,一个都跑不了。”
再次对面而坐,一男一女两名调查员,忽然发现,往下不知道该如何询问了,如果还按照赵庆华所提供的线索继续,很可能就偏离的越来越原了,所以,这话不能继续了。
男人看了看时间,不知道是无聊之举,还是想着是不是要结束谈话。女人低头看着面前的笔记本,修长纤细的手指在拨弄着笔杆。
刚刚关羽的通话,俩人一句不落的听进了耳中。如果这还能听不出来话里的意思,那这俩人就真是白活了。
“那个,”看俩人都不说话,关羽实在呆不住了,他现在真的是个心如火燎的一样,是不是赵庆华和老周早就定下了这么个转嫁风险的计策?如果是,那自己真是瞎了眼睛,能把老周看成个有信誉的人,还把李博涵介绍给他。
我艹,李博涵这小子不是在帮着老周干这事吧?耍的就是关羽一个人?关羽心里骂到:李博涵,你小子别让我知道你有没有参与其中,如果你帮着外人坑兄弟我他妈一辈子饶不了你!
关羽更窝火了,不行不能就这么干耗着,自己总要做点什么。
“那个,两位,你们没问题啦,我是不是可以走了?”
你早就该走了,方脸男人心中暗骂着,却表现的一团和气,“我们是调查,不是扣押,哦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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