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琼英:“……啊?”
这都哪儿跟哪儿啊?
骊骅深吸了一口气,看这甘琼英问:“公主想去抱着谁睡呢?”
甘琼英和他对视片刻,莫名想起她青春期的时候跟自己的妈妈吵架。
那时候一身二百多根骨头,有一百九十多根都是反骨。
学习不咋地,用中午吃冰棍的钱攒了半个多月,去理发店染了个红毛。
把她妈气得都想把她打死。
当时她妈就是用这种眼神看着她,水盈盈泪汪汪的,让她滚蛋,不要再回家了。
甘琼英当时很有骨气,离家出走了……十二个小时,实在太饿了又回来了。
后来可能是因为她这个大号彻底废了吧,她妈和他爸练了个小号,给她生了个妹妹。
现在甘琼英非常的庆幸,幸好她妈妈练了个小号,要不然她年纪轻轻的没了,她爸爸妈妈得多伤心啊。
虽然说根本就不是一回事,但脑袋里面终于有一根线,终于阴差阳错地搭对了地方。
人生第二次被这种眼神看着,虽然甘琼英绝不可能想到骊骅对她是怎么回事,却知道骊骅应该是不想让她走的。
就像当初她离家出走十二个小时,她妈如果不担心她的话,就回去不会把她打得那么惨……
她当时的惨叫响彻了整个楼道,第二天嗓子都劈了。
甘琼英立刻把被子朝在床上一扔,重新回到床边上,张开双臂把骊骅抱住。
骊骅被甘琼英的力度撞得向后一倒,两个人同时砸在了柔软的床铺之上。
然后两个人就都沉默了,甘琼英把头埋在骊骅的肩膀上,晚上睡觉散下来的长发,墨一般铺了骊骅满身。
有一些顺着甘琼英的头顶滑下来,细细痒痒地缠到了骊骅的脖子上,看上去像是把他给锁了喉。
骊骅则是彻底僵住了。
他也确实有些无法呼吸。
当然不是因为甘琼英太重,她就只有半个身子压在骊骅的身上,还没敢压实。
是因为骊骅几乎……他从没有跟人这么亲近过。
这种亲密无间的,基于两个人的意愿,没有任何的原因和目的而发生的肌肤相贴。
让骊骅从胸腔开始,弥散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颤栗。
他的心脏一点一点的……开始加剧跳动,像胸腔里面装了一头长着鹿角的小鹿,横冲直撞着想要冲破胸膛出来。
每撞一下,骊骅就轻微地颤抖一下。
却不是因为疼,而是一种难以言喻的陌生感觉。
没有办法形容,如果一定要形容的话,像他某一次生病,被大夫施针的的时候,扎在了让他浑身酸麻颤抖的穴位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