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文至此,突然停了下来,好像是在平缓一下自己痛苦的心理过程。
马上就有同学开涮了。
同学一:下这样的决心说出来,其实是需要很大的勇气的。恭喜你迈出了勇敢的第一天,虽然过程十分痛苦,但再坚持一下,也许对于一个人一辈子的幸福而言是值得的。
同学二:感情的东西,其实要改变是最难的。正所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说的就是人的秉性包括兴趣、品德一旦形成了,就很难改变的。所以,我担心的是,你作出这么重大的决定后,能不能、有没有继续坚持下去。
李惠略一停顿,马上就接话了:
同学一、二说的都很对了,我知道你们这么说并不是因为关心我,而是有生活的缘故。是的,我最终没有能够坚持下去。因为到了第15天,不是我撑不住了,而是他顶不住了。我清楚地记得那一天,改变我一生的一天!他竟直接冲到我们宿舍门口了,让十几个不同班组的校友带口信指名道姓地叫我下去。
我快要冰凉的心不知怎么地一下子就软化了。
我的双脚不听使唤地下了楼。
看见他,我无语,他也无语。
他默默地把我载出校园,找了个僻静处,突然抱着我就哭了,说不能让我就这么在他生命中出现然后又这么静悄悄地就消失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地,明知道他是有家室的人,仍莫名其妙地从心底地原谅了他,默认了他在我内心深处的存在。
而他的婚,自然一直也没离。其实他是离不了的,在政府单位,还想往上混,他得注意影响。但他每天还一如继往地来找我,而且越来越像是个正常的男朋友一样。
我当时是心存幻想的,天真地以为他是为了我真的要离婚的,因为他的表现让我觉得他很真诚。但是我也有我的底线:只要他一天不离婚,我就一天不能跟他在一起!我不能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另一个女人的痛苦之上。我希望,就算他(她)们真的离了婚,也只是因为他(她)们俩的感情没了,而不是因为他有了我。所以,在他那里,我一直诺守着自己的“最后一道防线”。
当然,他倒是一直力图穿越这条“防线”,说不在乎天长地久,只在乎曾经拥有。
我明确地告诉他说:‘我的初夜,要留到我的新婚之夜,请你尊重我成全我。’
我们就这样不明不白地交往着,直到我真的毕业了。
我的工作是没问题了,也许是他的暗中帮助吧,我到了省广播电台。
但是他提出了一个条件,让我觉得很‘可怕’。
他说:‘你毕业了,单位会分你一间房,我就可以经常去看你了。只要你还在省内,我们都可以经常见面的。’
我很敏感,觉得他的话外之音就是想既不离婚,又保持和我的恋爱关系,还想跟我跨越男女之间最后的防线,成全他与我的夫妻之实的美梦。
人生的第一次爱情,让我觉得左右为难甚至有点痛苦不堪。
我几乎是每天在夜深人静的时候一个人偷偷地流着泪过来的。
这个的日子经历了大约一个月后,我痛定思痛,痛下决心离开了令人艳羡的省广播电台,甚至离开了本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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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这样做的目的,无非就是想断了他的想念,同时也断了我自己的优柔寡断的念想。
距离足够遥远,就可以让我们不再见面,所以,我很快就来了深圳。
当时有同学不还问我,在省电台不是挺好吗?干得好好的,干吗非要跑来人生地不熟的深圳受找工作的苦啊?
没想到吧?我的初恋这么无趣,给了一个现实版的浑蛋。他还真的很浑蛋的,给我写信,叫我要永远永远记住他。
几年之后有一次我回去,没见面,但是留了电话给他。
他在我回来之后就打电话给我,认真地说:
“我现在正在跟我老婆打离婚官司,法院正在审理中,我算是已经净身出户、搬出家门了。你看我是不是干脆辞掉公职,去你那里怎么样?”
我说:“这是你的事,和我无关。”
他说:“我所做的一切,还不是为了你吗?”
我真的哑然失笑了。
为了我?为了我就让我在离开的这些年里一个人漂泊着而不闻不问?为何我就在多年之后我挂了电话的情况下才打来跟我说这些?
我心里的这些问话还没说出来,他却又发话了:
“我现在一分钱也没有,都给她扣了,工资也给她截了呢。你能不能借几千块钱给我用?我知道你现在混得不错,就凭咱们俩这关系,应该不在话下吧?”
看来他是在利用我们曾经的关系进行赤裸裸地“敲诈”啊。
我会答应他吗?答案是否定的。
来深圳两年之后吧,心态调整得差不多了,我就开始相亲了。谁介绍都去见面,有些在外面工作认识的人,也开始慢慢交往。其中有一个住益田村的,也是政府单位的,说是单身来着,其实根本就不是。跟我谈了三个月之后,有一天,突然就不接电话了,怎么打都不接,要不就挂断,然后就发了一条短信:今天有点事情忙,暂时不能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