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嫂子,不用不用,你啥也不要带,头一次只是看看而已。如果硬要带的话,你就先带万把块吧,免得万一用吃饭什么的咱们拿不出手有点尴尬啊。”“颜强”觉得自己的回答比较得体,今天不是下大注的时候。要是让张氏把钱带多了,一不安全二是引起张氏的“警惕”。还有一个原因,也是最重要的,就是明天能不能跟着人家一起混得进去还是一个未知数呢!对于最为关键的一点,“颜强”自己还一点把握都没有呢!
可是,话已说出口,一切还得按自己设计的剧本往下演啊!
第二天清晨,满怀信心的张氏早早地就买好了火车票和吃的东西在滨江火车站“恭候”着自己的“贵人”“颜强”。
早已看在眼里“颜强”,这个时候却是不紧不慢地踩着时间点来的。
一见“颜强”,张氏有点兴奋,像见到阔别的亲人似地,拚命向他连喊带招手的。
与之形成鲜明对比的是,“颜强”却表现得异常平静。不仅如此,他还一走到张氏的面前就马上给她来一个“下马威”:
“不要太激动!嫂子,这样会很容易坏事的。你哪晓得会有多少双眼睛在盯着我们啊?这机会来之不易,一路上你得听我的,要不然搞砸了,那可不能赖在我头上啊。”
“嗯嗯嗯,大兄弟你说的对,我是有点得意忘形了。”张氏忙不迭地点头,脸上瞬间堆出了歉意的笑容,人却很“懂事”似地往“颜强”后面靠。
就这样,张氏换了一副神色凝重的样子,一路亦步亦趋地紧随着“颜强”在陌生的省城南昌大街小巷来回地窜。
“颜强”之所以一出门就把张氏“拿”着,其实也是一种“心里战”,目的就是要人为地制造一种极其紧张的气氛来,让张氏不能按正常的思维来想事情,一切完全听任自己的“摆布”。也只有这样,自己才有可能“瞒天过海”。
当然正如之前所言:对于今天的行动是否能够成功,“颜强”其实心里一点把握也没有的,所以一路上如其说他是谨慎,不如说他也是“如履薄冰”的,但表面上却显得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这样做,无非是想让张氏感觉自己真的“神通广大”,对今天的事真的“胸有成竹”罢了。
七晃八晃地,俩人终于走到了神秘的省纪委大门前。
张氏一看到这个神秘的组织近在眼前,心里扑通扑通也是好一阵激动啊!但一看横在自己的面前的远远看过去竟然不下三、四道关卡,而且每道关卡都有保安,一道一道地查证着过往人员的证件呢,不觉又眉头紧锁了起来。
其实一旁的“颜强”比张氏还要紧张。他紧张的原因当然不是因为这些保安和验证了,而是因为等了好一阵了,竟然还没有看到昨天的那个干部模样的中年人的影子。
中年人不来,“颜强”的这曲跟班戏可就没主角了,唱不下去了!“颜强”自然也就在张氏面前无法“自圆其说”了,那“颜强”之前的种种“付出”也就只能换来“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张氏看到省纪委办公地点就在眼前,但自诩神通广大的“颜强”的年轻人却迟迟不见行动,不觉有些生疑地正眼盯着他。
张氏的细微变化“颜强”岂有不知的道理?只是没看到中年人过来自己不敢也无法“冒然行动”罢了。所以对张氏投射过来的充满质疑的眼神只好视而不见了。
好在“苍天有眼”!
不多一会儿,昨天出现的中年人的身影真的又奇迹般地再次出现了。
“颜强”心中一阵狂喜,但对张氏说出来的话却很轻很轻:
“嫂子,等得着急了吧?我看时间也差不多。你马上跟着我一起进去,但一定要见机行事,千万不要东张西望,更不能随便说话。神态要自然一点,也不要一副慌里慌张的样子,这样很容易被人保安怀疑上而拒之门外的。”
张氏不明就里,一听可以进去了却被“颜强”说的这么“恐怖”,只好收敛着本来一颗“欣喜若狂”的心,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乖巧地跟在“颜强”的身后。至于“颜强”为什么会选择在这个时间段“出击”,张氏的脑子里根本就没有这样的“警觉”。
“颜强”十分谨慎地跟在中年人的后面,还不时“泰然自若”地侧一下脸用眼睛的余光瞄一眼后面的张氏是否跟上、是否行走正常等等。
庆幸的是,“颜强”携张氏“狐假虎威”地利用中年人顺利地过了两道关卡,“胜利在望”,已经能够清楚地看到省纪委办公室的牌子了。
一直满腹狐疑的张氏直到这下才完全相信:原来这个“颜强”还真的没在吹牛啊!
(二百三十六)
“颜强”看到中年人径直去了第三关的一间办公室去了,自己不好跟得太紧,又不想让张氏一下子看出自己的门路,于是回头对张氏轻声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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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你莫要乱走,我先进去确认一下,看看那个头头的表哥现在是不是很方便。”
不等张氏反应,“颜强”就径直进去了。
大约十多分钟后,“颜强”才急急地冲了出来,边一路小跑边示意张氏向外走。
张氏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这个地方实在有点太神秘了,也不好多问,就顺着“颜强”指的方向也跟着一路轻手轻脚地小跑出来。
直到走出了最后的两道门卡,“颜强”才一本正经地说:
“嫂子,哎,我一进去,那个头头的表哥就什么都知道了一样,真是高人啊!我直接喊他表哥,他也接受了。我表哥说中央的领导突然临时要来了,叫我们赶紧离开,让人看到了以后的事就不好办。颜院长的事他会看着办的,价码还是以前的没变。嫂子,我表哥这人知道该怎么办,也很讲信用的,一般他搞不定的事,是不会随便开价码的哟。”
“这样就好,大兄弟,有你表哥这样的角码我就放心了,只是这钱?”张氏虽然已经对“颜强”深信不疑了,但一提到钱,不知道是真的忘了还是有点舍不得。
“嫂子,到了这个时候你还心疼钱啊?!现在是什么行情啊?五百万能搞的定颜院长的事就算你是嫂子烧高香了!你自己也看到了,不是我小颜吹牛吧?正经八百的省纪委办公室,就凭一般人能随便让你进来?当然啰,嫂子你最关心的肯定还是颜院长的事,这个我可以理解啊!你现在也亲眼看到了,在整个滨江城就没有人敢搭嫂子你的手不是么?也就是说,放眼整个滨江城,不,是整个江西省,这也没有夸张的成分吧?能搞定颜院长的事的人就没有几个!我不是说没有啊,有肯定会那么几个的,但你知道人家的底牌是多少吗?也就是我之前在搞五金城的时候积累了一点人脉人家才肯出面的哟!嫂子,你等于是把我的一点人脉都用掉了,我以后要是自己有点什么事还没办法再找人家呢,哈哈哈!嫂子,噢,对,我差点忘记说了,我表哥说现在类似你老公颜院长的情况好几个正在找他呢,有的人把钱都交了。你也莫怪我表哥‘狮子大开口’啊,因为他不是一个人独吞啊,他也要上下打点,所以五百万最终可能还不够数呢。当然,一切的决定权始终还在嫂子你自己的手上。如果嫂子你觉得划不来,就当我们今天没来过。”“颜强”一看这架式,“请将不如激将”,一副倒逼张氏“就范”的样子。
“哎哎哎,大兄弟,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了。毕竟这五百万不是小数目哟,我一下子还拿不出那么多的现钱啊,大兄弟你要理解我哟。这样吧,等我们俩回了滨江,我找我朋友凑凑就差不多了。我知道这事一启动就需要钱的,要不我先给你表哥打一百万元。”张氏在“重压”之下,开始让步,但开的口子却是“谨慎”而“细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