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光晒在脸上,烫的不知怎地鼻子有点酸涩。
他别过头,抽泣了几声。
晟煦想上前查看,却被他的力道拦在原地。
只得另一只手放于胸前,关心地问:“你,你怎么了?是又想起什么不好的事情了?”
梁景身躯不算魁梧,只是给人一种清秀书生、不理俗世的清雅居士。
但就这样单薄挺直的躯干,独自支撑了这腐朽的青春这么些年。
他没发出什么声音,连鼻音都是晟煦模模糊糊才听到的。
像是独行的野狼,不轻易地嗷叫。像一颗枯死了的木,再次渴望一次雨天。像是独立于惊涛骇浪之上的独木桥,唯一一次出现了松动。
她知道,梁景不想自己看见他这样。
于是,晟煦尊重他。别过身,不去看并且替他张望四周有没有路人经过,好赶紧提醒。
而牵住的那只手,却在时不时摩擦着他的手背。希望能给予他力量和安慰温暖。
梁景的眼眶是红了,但他没有滴下来一滴泪。
当年那次池塘边,他一个人无助地哭喊,哭到嗓子嘶哑,只能眼睁睁看着生命消失在自己眼前。
从那之后,他觉得哭喊,是最没用的。
哭只是怯弱者的唯一作风,而他自从那天之后,再也不是怯懦者。
“晟同桌,我没事了。”
梁景松开她的手,声音恢复成以往清冷平静的样子。
晟煦知道,不应该再过多追问下去,他能跟自己提家里的事情,已经够了。
她笑着声音俏皮地说:“那梁大同桌,咱们去小店吃根烤肠再回去吧,怎么样?”
梁景:“怎么,午饭没吃饱?”
晟煦嘟囔着嘴巴,指着他的肚子说:“因为,都跑到某个傲娇狼的肚子里了。”
梁景扫了一眼她指着的自己肚子,眼神都有点萎靡。
继而开口:“那走吧,请你两根够吗?”
晟煦摆摆手:“能三根吗?”
梁景一句话也没说,径直往前走去。
晟煦在后面急切地喊:“喂,你怎么这么玩不起啊!”
只见少年的手太高,伸在空中,倒数三二一。
“我数三下,再不跟上来,就没有了。”
说完,晟煦笑了。
凉席的寒风吹在发烫的脸颊上,仍旧觉得很舒服。
她知道,他有自己的骄傲,也会偶尔的自卑。
所以,她不应该自以为的为他好,替他省钱而不让他请自己吃。
他会愧疚的,也会觉得自己看不起他可怜他。
晟煦想用实际行动证明,他是自己见过最好的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