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前世燕九章疯狂寻找的那幅画,她只知道这幅画涉及燕九章的身世,为了这幅画,燕九章灭了席家满门。
因为白姨娘撞柱而亡,祝庸脸上挂不住,父亲便将此画送给他,后来此画几经辗转,落到京都第一首富席岩手上。
席岩怎么也想不到,这幅画成了催命符,令他满门被灭。
当然,燕九章杀席岩全家应该不全是为了这幅画,还为了席家惊人的财富。
她实在看不出这幅画有什么特别之处,就是一对恋人而已,要说特别,也就二人腰间玉佩有些特别,好像一对双鱼佩。
从这画中如何能看出燕九章的身世?
燕九章到底有什么惊天身世,需要他大动干戈夺画杀人?
还有,独孤剑南为什么要收燕九章为螟蛉之子,仅仅是因为他是最厉害的一把刀?
还是……
好像有什么东西在脑海里一闪而过,她却怎么都抓不住关键所在。
按时间推算,现在的燕九章还不知道有这幅画存在,至于后来他是怎么知道的,她不得而知。
或许,这幅画就是燕九章的弱点。
她故作惊奇道:“呀!这幅桃花图好漂亮,是父亲所画吗?”
司远生摇摇头:“是为父偶然兴起在墨香斋买的,怎么,你很喜欢吗?”
“嗯。”司娆点头笑道,“女儿觉得此画不仅桃花画得好,人物画得也妙。”
“此画线条细腻,干净清爽,虽不及大家之作笔力浑厚,蕴意高古,但也是难得的上乘佳作,你若喜欢这样的,为父这里还有几幅,你可以拿回去好好揣摩揣摩。”
司娆没想到画这么容易就能拿到手,很是欢喜道:“那就谢谢父亲了。”
司娆刻意又挑了两幅司远生的画作,装作不知道是谁的手笔,将画好一通夸,直夸的司远生一颗心飘得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
他心情大好,竟难得大方地另送了一幅名家之作给司娆。
……
是夜,月凉如水,星烁若语。
屋内,轻烟袅袅,温暖袭香。
司娆披了件衣服神情专注地端详着手里的画,看了良久,也没看出什么。
她揉揉发酸的脖子,小心翼翼地将画卷起来重新放好,然后伸了个懒腰,轻轻叹了一口气:“初看不知画中意,再看……”
忽然窗外有人笑道:“再看已是画中人。”
司娆一听是萧祈的声音,心里很是疑惑,这么晚了,他来干什么?
她走过去推开窗户,窗户外却空无一人。
她探出脑袋左右看了看,还是未见萧祈人影,她轻咳一声道:“喂,你再不出来我关窗户了。”
良久,无人应答,唯有夜风赤溜溜地刮过,吹动树叶发出沙沙声响。
司娆疑惑地蹙起眉头,自言自语道:“难道我听错了?”
她正要将窗户关上,忽然从树上倒吊下一个人来,她顿时一惊,身上披着的衣服掉了下来。
“哈哈……”那人笑了起来,“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一股酒气扑鼻袭来,司娆气恼地盯着他,他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了,赶紧从树上跳了下来,走到窗前,红着脸道:“吓着你了吗?”
司娆不理他,他又道,“对不起啊,阿娆,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惊喜。”
司娆捡起掉落在地的外衣,嗔怪道:“没有喜,只有惊。”
他不好意思地伸手挠了一下脑袋,嘻嘻道:“下不为例,你不要生气了嘛。”
他的眼里带着一丝混沌的醉意,望着她时,分外明亮,略带着几分未褪去的青涩意味,干净,澄澈,美好。
他还是那个未经风霜雕琢,恣意放纵,春风得意的少年郎。
一把剑一壶酒,活得自由随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