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三,自打我回到府里,从未见二婶婶……”
老太太遽然一惊,眼皮不受控制地突突跳起。
司娆句句指向婉儿,难道真是她?
她不敢再让司娆说下去,急忙打断道:“许是春天到了,园子里又是花又是草,还有柳絮四处乱飞,许是沾染到什么起癣了。”
“对对对。”周慕雪也不想在侯府闹得太难看,“老太太言之有理,三姑娘恐是犯了杏斑癣。”
司念柔气弱弱道:“犯杏斑癣,可以涂抹一些蔷薇硝,袪风止痒。”
赵夫人这样的事听多了,岂能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不出意外,应该就是司府二夫人害人不成反害己。
不过,这是人家家事,她不好多嘴,忙命丫头取来了蔷薇硝。
没想到蔷薇硝涂下去,非但没有缓解,反而更痒更痛,司念芙发狂般地尖叫不止,拼命挣扎着想要乱抓,吓得赵夫人变了脸色:“这可如何是好?”
司念柔也受到惊吓,花容失色。
早知道,就不多这句嘴了。
终于等来了太医,太医把了半天脉,脸色凝重,又让人将衣服取过来验了半天,方摸着胡须道:“这位姑娘确实中了一种痒毒,这种痒毒以花粉和毒虫所制,融在水里无色无味,依我看,这件衣服起码放在毒水里泡了两天以上。”
老太太骇然变色。
衣服就在司娆那里停留了一晚。
果真是王婉。
愚蠢!
婉儿真是愚蠢至极!
赵夫人心中一声冷笑。
果然没有意外,就是王婉下的毒。
她按捺下心中不耻,连忙问道:“此毒可有解?”
太医无奈摇摇头,老太太急道:“太医,真没办法了么?”
太医如实道:“只要姑娘不抓不挠,红疹自会慢慢消退,只是不能见风,一见风就容易反复发作,如果姑娘又抓又挠,恐怕容貌有损。”
老太太顿时眼前一黑,差点一跟头栽倒在地,幸亏谢蓉蓉一把扶住了她。
“不……”司念芙无法接受,狂乱之中理智尽失,“怎么会是母亲,不,不是母亲,不是……啊,好痒……”
老太太扶着谢蓉蓉的手,勉强能站住,她颤颤巍巍的问道:“太医,有没有什么止痒的法子?”
太医开了一剂药方交给小丫头,又道:“此药方只能稍微减轻症状,姑娘务必不要见风才行。”又看了一眼四周,“姑娘宜静养,这里人太多了。
说完,便告辞离开。
老太太浑身颤抖,眼圈发红,差点哭了出来,毕竟司念芙是她最看重的孙女,从今往后不能见风,岂不废了?
她痛心疾首的捶了一下痛的发涨的胸口,很是抱歉道:“夫人,今日实在叨扰了。”
赵夫人无奈道:“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还是先让姑娘在屋内静养,等她平静下来,我再派人送她回府。”
老太太满面惭愧:“不敢再叨扰夫人,我一会儿亲自带三丫头回去。”
“也好。”赵夫人点点头,又看向司娆,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道,“好孩子,让你受委屈了。”
“是啊,娆丫头。”纵使老太太再厌恶司娆,此刻也不由的低了头,“今儿实在委屈你了,说起来就是误会一场,芙丫头浑身起疹痛苦之极才会口不择言,望你能见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