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霞公主看了一眼汪莲衣,汪莲衣也迟疑了一下,冲着朝霞公主点点头,朝霞公主深吸一口气道:“本宫想好了,请神医开始吧!”
薛芜再度冷笑:“公主殿下,你可想好了,一刀下去再无回转余地。”
朝霞公主脸色有些发白,又看了一眼汪莲衣,似乎从汪莲衣温柔坚定的眼神中找到安全可靠的力量,她握一握拳头道:“本宫相信神医医术精妙,绝非沽名钓誉之辈。”
薛芜不再说话,也没有离开,她倒要看看这鬼市神医玩什么花样。
司娆打开药箱,先取了麻沸散,让公主以酒服下,然后又取出一排寒光湛湛,薄如蝉翼,形似柳叶的刀。
刚刚还一脸不屑的薛芜突然愣住,下意识地站起来,手支着下巴,紧紧盯着那一排刀。
司娆看了一眼汪莲衣,汪莲衣会意,挥手屏退了屋内所有宫人,见薛芜还站那里未动,他有些为难的看向司娆。
司娆知道薛芜虽脾气古怪,喜怒无常,刚愎自大,倒是个光明磊落之人,不会趁机暗下黑手,遂冲着汪莲衣点了一下头。
汪莲衣舒了一口气,退到门外将门关好,亲自守在那里。
司娆拿起一柄刀开始消毒,薛芜突然问道:“你这几柄柳叶刀哪来的?”
司娆并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淡声说道:“若薛神医想留下,就请安静。”
“你——”
薛芜又被气着了,只是她太过好奇,同时也不服输,想亲眼见她如何动刀,她强忍着愤怒,缄默不语。
在司娆开始动刀切除胎痣之时,她不自觉的走过来,静静的站在旁边观察,渐渐地,她的眼里露出震惊之色,不敢相信的看了司娆一眼。
难道师兄真的收徒弟了?
不可能,她又看了他一眼,此人相貌平平,甚至还有点丑,师兄怎么可能收他为徒。
她的眉头越皱越紧,实在想不通。
偌大的屋子安静如古墓,几乎没有一点儿声音,她甚至能听到刀轻轻割开皮肤的声音,刀法何其娴熟精湛,分明和师兄如出一辙,她自愧不如。
看到司娆额上冒出汗,汗水将要滴入眼睛里,她竟下意识地拿了一块软帕替她将额头上的汗拭去。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终于,司娆舒了一口长气,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渗出的汗转头看向薛芜:“刚才多谢你。”
薛芜脸色不太好看:“你和江弃什么关系?”
司娆只能装作不认识,反问道:“江弃是谁?”
薛芜冷笑道:“你不用装,你是不是江弃新收的徒弟?”
司娆没有回答她的话,只挑了一下眉毛,用一种戏谑的口吻道:“你猜。”
薛芜没想到看似一本正经的人会说出这样的话,气得要死,伸手就扯向她的脸颊,司娆挥刀一挡,锋利的刀刃在瞬间划破她的手腕,鲜血顿时涌出。
薛芜吃痛,收回手,飞快的给自己上了药,然后愤怒的盯向司娆:“你不敢让人撕下你的画皮,可见有鬼。”
其实,她根本看不出来他易了容,但她几乎可以确信他就是江弃的徒弟,江弃那么注重容貌的人,怎么也不可能收这样貌平平之辈,可见他一定是易了容的,所以她才会突然出手。
面对她如此无礼的举动,司娆瞬间恼怒,冷笑道:“男女授受不亲,你一个女人何故摸我的脸,难道瞧上我了?”
“就凭你?”薛芜满眼鄙夷,“一个丑八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