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说王昌贵这辈子最怕的女人里,丁大胖要占据第一位。
当年王昌贵与秀儿妈相亲见面那会儿,就被丁大胖狠狠的拿捏过,后来订婚结婚的时候,也没少被丁大胖为难,甚至结婚后,跟着秀儿妈回娘家,每每遇到大胖,也要被戏弄一番。
习惯成自然的,王昌贵看见丁大胖就要恼羞成怒的躲避。
“王哥,这就走了?”丁大胖的声音追了出去,“我辛辛苦苦把你家秀儿给你送来,你不说让我进屋喝杯水,咋还看见我就躲了呢?”
说着,她亲自过来,将王昌贵拉进家门,倒像是王昌贵是客人,她是主人似的。
对门小卖店里,谢大脚自王昌贵走了以后就没精打采的,眼睛是不是朝窗户和门那边看,正好看见丁大胖上前拉扯王昌贵。
而一旁的王小秀笑着看着大胖和王昌贵,倒像是一家子玩闹似的。
这画面落在谢大脚的眼里,也扎进了谢大脚的心里,她有些气闷。
她不知道丁大胖是谁,看那个样子也不像是亲戚,那就有可能是什么相好的,或者谁给她介绍的对象。
心里琢磨着,谢大脚不禁想起上午时,在隔壁村子遇到王昌贵时,他说的话。
他说他回一直等谢大脚离婚,死等的那种。
有了王昌贵的这句话,谢大脚才觉得今天这个下雪天不那么冷了。
可这人上午说过了承诺,下午就在门口跟女的拉拉扯扯的,这是什么事儿啊。
李福娘坐在里面炕上,看不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却能看到谢大脚的脸色不好。
她只当因为今天顺子相亲不顺利,将她叫过来安慰道:“这回不成,下回准成。顺子爹不说了嘛,回家他会好好教训顺子。”
顺子爹一直闷声坐在小卖店门口的火炉边唉声叹气,见李福娘这样说,也叹气道:“也不知道这小子咋想的,咋就不同意相亲了呢,这是要打一辈子光棍啊。”
刘能正坐在麻将桌边,看人打麻将,见谢大脚不高兴,也赶紧安慰道:“大……大脚啊,你别气馁,第一次哪有那么容易成功的。现……在的姑娘小伙子都不像咱们从前那会儿听话了。”
天冷了,羊开始掉膘了,刘能将能卖的羊都卖了,只留下两三头种羊,等着明年再生小羊羔。
没了羊群,地理也没有活儿,他一天一点事儿也没有,在家也呆不住,便整天往小卖部跑,看人打麻将或者聊闲天。
不过他并不是每天都来,他娘跟他说了,小卖部是村里的情报站,去的多了,就成为村里情报中的一份子了。
隔三岔五的来一趟,今天算是来着了,正赶上穿着一身红从邻村回来。
那一身红在初冬里像是一团火,将刘能的眼窝点热,等他弄明白谢大脚之所以穿成这样,居然是为了当媒婆。
这可让他眼睛里的火渐渐熄灭了,因为他娘昨晚上还说起这事儿。
刘能娘年轻的那会儿就爱在村里撮合年轻人,一来二去的成了几对后,就打出了名气来了。
不过那时候,她没有想着要做专业的媒婆,只是农闲的时候,替人跑跑腿,张罗张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