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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姨娘放在锦被下的手紧握成拳,若真寻了太医来瞧她今日做的戏岂不功亏一篑?
她一双含情眼滴溜溜一转,是欲语泪先流。
“爷,妾不碍事的,去寻太医,事情闹大了,没得传出家丑去,还让言官弹劾,平白阻了爷的仕途,更让大公子……大公子才入朝为官没多久啊……”
秦姨娘这话甫一说罢就又低声啜泣了起来,还一副忍辱负重的模样,胧月都想为她拍手称赞了,这后宅里女人们的争宠手段她算是见识一二了。
“好一副蛇蝎心肠!你昨儿得罪了皇后和太子,今日你还想我被言官弹劾,阻你兄弟们的仕途,我荣国公府当真是白养你这许多年了!”
“父亲,妹妹她……”
胧夏还要替胧月求情,却是被谢宏不耐打断。
“就是你们平素你惯着她,宠着她,才让她如今这般无法无天!”
说着,他好似还十分痛心疾首般地长叹了口气。
“裴霞姝,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你看看,她都成什么模样了!”
“国公爷,我是如何为人你不清楚?这些年我悉心教导长运,长运顺利中了进士,在外提及都说我们这个儿子争气。还有胧夏,不是几个姐妹中最为出挑的?胧月必然是不会做出这样的事的,说不得这其中有什么误会呢?”
裴霞姝知晓此事不宜与谢宏来硬的,只好动之以情了。
胧月禁不住嗤笑出声,这一大家子,除了胧夏这个姐姐,他们谁管过原身啊!还真是给了脸了!
胧月这声嗤笑清晰地传入谢宏耳中,他当即大怒,指着胧月同裴霞姝道:“你看看,就她这样……到如今这个地步竟还不知悔改,哪里像是被人陷害的?我看真是孺子不可教也!”
“我是真没想到你能偏心至此,我好歹也是你女儿吧,你何曾关怀过我?现如今只有指责!我又不是个蠢的,指使个自个院儿里的刁奴来下毒,最后还惹得一身臊!”
“既然你不能秉公审理,我也不怕将事情闹大,大不了咱们去京兆府,让京兆府尹来审一审这桩命案!到时候审出来还说是我做的,要我这条命,那尽管拿去便罢!”
“若你这般草率结案,你且看看,我敢不敢将此事闹将出去,定要将荣国公府闹个天翻地覆!”
胧夏心头一惊,忙上前拉住胧月:“胧月,你说什么浑话呢!”
胧月知晓胧夏是想让她低头,也好息事宁人,可人都到她头上撒尿了,她明月还真没受过这份儿气!
“你竟敢威胁你老子?”谢宏难以置信道。
裴霞姝见状,狠瞪了胧月一眼:“还不快跪下给你父亲赔罪!胡说八道些什么呢,我看是你病还未好!”
她好似也没指望着胧月真能跪下道歉,说完这话便缓步走到了谢宏身旁,轻拉了拉他,哄劝道:“国公爷,事情还得解决,甭跟一个孩子计较。”
裴霞姝不是秦姨娘,谢宏也不会因着她的轻言细语就退让,这不,他直接甩开裴霞姝的手就道:“这就是你教出来的好女儿,我不跟她计较……不跟她计较她怕是要上天,将我荣国公府搅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