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炷香眼见着就要到了,胧月绣得是满头大汗,随着敲锣声响起,她才慌不迭将结打好。
眼见着宫女要来收,她忘了一边儿的篮子里就是小剪刀,直接一口下去,将绣线给咬断了,就这一下她又结结实实地被连着绣线的绣花针给扎了一下,疼得她眼眶一红。
见得这幕场景的人均发出了笑声,就是走到了她面前的宫女都禁不住笑了起来,胧月顿时羞得面红耳赤,呐呐地将手中的绣帕递给了面前的宫女。
胧月从未被人嗤笑过,她暗暗后悔当初没跟着自家母亲学学这针线活,被扎得生疼的手也不禁往衣袖里缩了缩。
胧夏见不得胧月受委屈,忙道:“家妹爱骑马,这针线活未免欠缺了些,让诸位见笑了。”
虽然胧夏话是这般说的,但她还是觉着颇为奇怪的,其实以前胧月很安静,可以说安静得过头,而这种安安静静坐在那里做的针线活也做得尤其地好。
胧月见胧夏护着她,抬头对她笑了笑,而恰在此时,皇上却是来了。
“这针线活不好,朕瞧着她骑马倒是极好的,这是不爱红装爱武装啊。”
皇上一来,众人断没有坐着的道理,纷纷起身朝皇上行礼。
“今日盛会,不必多礼。”
众人谢过皇上,纷纷起身,随着皇上的示意一道落座。
有皇上解围,自没人敢嘲笑胧月了,倒是胧月,一打眼见得皇上身后的沈岸,一张小脸红得滴血,是觉着又委屈又丢脸的。
偏皇上还不罢休,还让人将胧月的绣品拿来瞧瞧。
“空青啊,你说,这胧月绣的是什么情态下的牡丹啊?”
能是什么情态下的?胧月根本就不会绣,就绣了一团线在上面,线头都不知道多少,是剪不断理还乱。
说白了,她自个都不知道自个绣了个什么玩意儿。
她明月公主什么时候这般丢脸过啊?她私底下一定要学会绣花,再不要这样丢脸了!
沈岸看了眼恨不得刨个坑将自个埋了的胧月,既觉着好笑,又生出些不忍,不忍她这般难堪。
“臣瞧着像是未开的牡丹。”
说完这话沈岸就抿紧了嘴唇,他不是个会说好话的人,在皇上面前尤其是,他也这样跟胧月说过,如今这又算什么?
不过落水前的胧月可是会绣东西的。
他微眯了眼朝胧月瞧去,就见她正喜滋滋地看着他,脸上还是红扑扑的,可嘴角的笑意却是止也止不住,是甜的。
沈岸像被她的笑容给烫住了般,立时收回了视线。
胧月觉着沈岸骗了她,这不是挺会讲好话的嘛。
皇上显也没想到向来爱在他面前讲实话的人能想出这话来哄姑娘,他愣了一瞬,而后爽朗一笑。
“我们铁血硬汉的沈统领也会哄姑娘了,看样子朕这道赐婚圣旨还真是成人之美了,朕心甚慰啊。”
皇上这样说了,不管底下一干人如何想的,面上都是要给足皇上排面的,纷纷附和了起来。
第一场比试都不用比,胧月的绣品简直不堪入目,偏皇后还看热闹不嫌事大,做主将胧月绣的所谓的含苞待放的牡丹绣品赠给了沈岸,说是给他留个念想。